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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这么冷的话,抱一下也不是不行……抱一个晚上也可以。魔王大度地原谅了恶魔的冒犯,并看在对?方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份上,决定满足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心愿。

他?试图回以一个拥抱,于是伸开双手……伸不开,被禁锢在头顶了。

全身上下,没有哪一处可以自由活动,像是被困于茧中的蝴蝶,脆弱颤动翅膀,却仍旧无力舒张。周围细密沉重的触须,将蝴蝶拖入温柔的海水里,不准其?上岸。寂静的纯白海洋中,连呜咽都不被允许。

意识到这一点,魔王感?到一股愤怒自心中升腾。这是来自本能的、源于血脉的、自上而下俯瞰的骄傲。他?可以给可怜的恶魔一份温柔的拥抱,但恶魔不能这么折辱他?,也不可以强迫。

魔王终于想起来初见?时分的抵触。这么多年来一直压抑在心底里,几乎要被另一种柔软的情感?融化成水,于此刻沸腾,迸射到心头至高处。属于魔王的征服欲、比一般魔王更为?敏感?带刺的自尊,以及那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委屈,潮水般奔流而出。

从方才起一直温顺的猎物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无论是纤细的四肢还是柔软的眼与唇,都开始不安分,似乎在抗拒,似乎在厌恶,似乎想要逃离巢穴。

“它”从猎物脆弱的脖颈处抬起头。玻璃般反光的绿眼外覆盖着一层金属质眼膜,看起来残忍而冷漠,这是不属于血魔的眼。自吞下血魔们百年来所培育的所有王虫卵后,“它”的力量已经快要比肩虫母。

王都里的那只虫对?“它”愈发忌惮,愈发仇恨。哪怕过去百年间已经折损了数不清的高级子虫,这次却仍疯狂地继续派兵,想要趁“它”融合修养期间,将隐患绞杀。原本用作?修复自身的王虫卵,被“它”一口气吞下,这次恐怕是真?气极了,呵。

“它”胆怯而懦弱的同族,自两百年前被魔王追杀得奄奄一息,侥幸逃脱,从此再也不敢出现在任何魔王面前。两百年不敢下到深渊,两百年后才默许人?类向下投放恶魔试探,就此失去了反攻的最大时机,愚蠢至极。这样的虫母无法带领族群走向繁盛。

“它”缓缓牵动巢穴内的触须,将怀中的猎物缠绕得更加紧密;“它”捏住猎物脆弱的脖颈,威胁对?方乖巧听话;“它”缓缓俯下身,身后虫翅自虚影中浮现,笼盖住“它”与猎物的身躯。

虫翅张开,幻影重重,其?上如同爬满针细的复眼,如同邪神自黑沉的天空睁开密密麻麻的瞳,比精灵之翅更为?厚重,比恶魔之翅更为?艳丽。这是用于捕食的凶残器官,这是囚困猎物的有力枷锁,不带丝毫装饰意图。如此,“它”所张开的虫翅却仍如此勾人?心神,仿佛一种会叫人?上瘾的剧毒。

只要吃下这只魔王,“它”就能完成最后的进?化,成为?新的虫母……那之后,“它”就可以……就可以……

可以什么?

“它”又?一次陷入茫然,似乎是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甚至隐约感?到一阵无端的恐惧,仿佛有什么珍贵的事物即将消失。

这里是“它”所构筑的巢穴,猎物就在“它”的巢穴里,“它”清理掉了其他对猎物有威胁的同族。猎物很安全,没有谁能从巢穴里将猎物夺走。

猎物还在挣扎,猎物挣扎得很厉害……为?什么要逃走?

【安全】【危险】【恐惧】【珍爱】【占有】【伤害】【猎物】【食物】【所有物】【巢穴】【领地】【家】……许多词语在脑海中浮现,拆分,重构,碰撞,融合,令“它”分不清彼此的含义,令“它”感?到痛楚与分裂。

“它”陷入混乱中,如同百年间每一次一样。“它”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恐惧,“它”对?自我的身份认同产生怀疑。

【我是谁?】

“它”松懈了对?触须的控制,对?即将开始的进?食感?到怀疑。

魔王终于寻得一丝时机,他?挣脱开了束缚,愤怒地将脸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拉扯开,随后抓住其?中最肥的一条触须——狠狠咬上一口。

半透明雕有凸浮花纹的精神触须猛的震颤,随后可怜兮兮软趴下去。“它”终于不再需要思考那些混乱的事物,在巨大的精神冲击中,再次陷入昏睡。

第078章伦卡城

伦卡城的人们眼见?,自?从那日一队奇异的外乡人入城,常年冰冷肃杀的灰暗街道开始有了新的变化。空气中的干冷仍像刀子?般刺痛粗糙的脸颊,厚重棉衣裹在身上像是要?把人往下坠,可街上每个拐角都开始架设锅炉,轻暖的白雾从锅里升起,勾引每个过路的行人。

黑漆漆的一大口?深锅被粗麻绳吊在铁架台下,下头烧着明亮的火,火焰烘烤着黑锅的底,把周围干冷的空气都舔舐得香甜。没有谁知道锅里烧着什么,人们只知道这些推车是从那最高的城堡里出发的。那么这便是城主的安排,人们私下议论,不敢贸然?靠近。

每天清晨,城堡肃静的大门打开,一台台小山般搭载满的推车缓缓吐出。那些高大带有面具的外乡人,推着沉重得不可思议的木车,两三?人一组,在这世界最严寒的地区穿着单薄如纸的巫师袍子?。

伦卡的居民天生魔力低弱,可他们还是懂得些常识。巫师是魔法师的偏门分支,他们擅长使用占卜与诅咒,更有邪门者会钻研与亡灵、生命有关?的法术。与巫师近似的还有祭司,不过后?者更擅长观星占卜,绝大多数祭司都被供养在王都中。

人们想起巫师时?,脑海中总会浮现“阴暗”、“瘦弱”等?词语——而绝非眼前这些将近两人高的狂战士。宽大的巫师袍子?穿在他们身上,宛如斗士的战衣,似乎下一刻就?要?被肌肉撑破。

难不成这些外乡人是传说中远古巨人的血脉?辈辈活在闭塞苦寒之地的人们,总是下意识怀疑起自?己?的“常识”。说不准在外面世界,这样狂战士气质的巫师,其实很常见?……呢?

高大的巫师们在城中各处起锅搭好临时?帐篷,他们裹在皮手套中的手如此灵巧,袅袅炊烟像细密的网,笼罩在终年冷寂的伦卡城低空。

那些锅里不知烧着什么,也许是某些上好的肉,有也许煮着珍贵的香料,只让人觉得饥肠辘辘。锅下的火焰也很是稀奇,几块五颜六色的石块彼此碰撞几下,就?燃起这样纯粹旺盛的火,哪怕再大的风雪也不灭。

平静的日子?里,暴风的日子?里,大雪如盖的日子?里,巫师们始终安静坐在每个街道拐角的帐篷中,守着那一口?口?黑锅,令人捉摸不透城堡中人的意图。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比起遥远而一辈子?都见?不到的国王,与自?身生活息息相关?的城主显然?更令人畏惧。曾经的伦卡笼罩在历代城主残忍的剥削中,后?来?座位上换了新的人物?,他们的日子?才好过起来?。两百年间新城主对他们不闻不问,他们便自?给自?足,在小心翼翼下活出了一点自?由之味。

至于为什么城主大人两百年都未曾衰老死去,也未曾有子?嗣……辈辈活在闭塞苦寒之地的人们,总是下意识怀疑起自?己?的“常识”,对外来?新奇的事物?接受良好。

黑锅烧到第五天时?,有个胆大的青年靠近帐篷。于是,无论是躲在房子?内向?外瞧看的人,还是藏在树后?扒拉的人,都能看见?那高大的巫师从旁边架子?上拿下一只碗,用一柄长得惊人的木勺从锅里舀出些什么,倒入进?小碗中。那木勺确实很大,只一下碗就?满得溢出。

青年呆呆接过碗,纠结半响,视死如归一饮而下。人们紧张地张望着,青年捧着空碗低头,令人看不清其神情。这个家?伙会当场昏倒么?还是被押送往城堡内,囚禁在地下?

终于,青年动了,他很慢很慢地将碗递回,脸上涨红,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碗中汤真有什么问题。他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大声喊着,喊得一条街的人都能听见?,喊出了后?来?记录在《魔王出深渊记》的一句经典名话——

“太、太好喝了!能不能……请务必、请再来?一碗!”

这句话传到了城堡中,传到了正卖力改良热汤配方的幽灵404耳中,他感动得当场流出眼泪。几乎没有恶魔看到过幽灵眼泪的样子?,毕竟这群学术死宅常年呆在幽谷中呆得几乎要?长蘑菇,眼泪这种感性的东西更是和理性知识相违背。

可这不包括404。作为幽灵炼金协会的怪胎,当初协会会长也就?是他们的族长问谁愿意同魔王出行时?,所有人都大力摇头,最后?按照民意投票。显而易见?,人缘不好的他当场就?被投出来?。这群死活不愿意出门的家?伙甚至还恬不知耻地要?他帮忙拿到魔王陛下的亲笔签名,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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