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无邀刚刚掐住宋柯子的脖子,就察觉到落在身上、略含警告意味的神识。化神不出,此界的修为顶头便是元婴期。四宗内元婴期的数量,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底蕴实力,配合上法器、阵法,即便是青云门的陆迢迢来了,也得被留下。祝无邀虽有一拼之力,但没到那个份儿上,她可不想让宋柯子奸计得逞。也没有以身犯险的必要。笑了笑,松开手,对四方言道:“我此行无意惹是生非,令牌能够进来,说明方掌门承认我摘星楼弟子的身份、顾亦观认我这个师妹。“此人挑拨离间、欲借刀杀人,我不过教训一二,诸位长老何必如此警惕。”她转头看向门口,白长老的身影显现。一见到有人来,宋柯子连忙想跑过去、躲到白长老身后,却被祝无邀拽住了后脖领,下一瞬,被威压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白长老依然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看到宋柯子挣扎,也只是瞥了一眼、随即移开视线。他走上前,看向沉睡的沈寻,转头对祝无邀说道:“你破境元婴,看来,是沈安之败了。”祝无邀抬手取出平河鼎,将宋柯子镇在鼎下、使其目不能视耳不能听,然后才反问道:“为何要放任他下山,摘星楼利用完我界外之人的特殊处,还想赶尽杀绝吗?”白长老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只有方掌门一人,知晓全部前因后果,我们只能信她、选得那条路是对的。“彼时,我们都不知他下山要做什么。“甚至无法分辩,除却天道意志外,他的自我意志是否还存在。”祝无邀没再多说什么。甚至,这一句话都没有问的必要。因为摘星楼总有道理,四宗总有道理,每个人的所作所为都有理由。她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取出储物袋里的木匣,用灵力托到白长老面前,祝无邀说道:“沈安之要杀我,我心中对他有怨,不想将这几样遗物带在身上,故归还摘星楼。“至于沈寻……“我与他恩怨难解、算不清的糊涂债,命数已然归还,但我将其运势压后百年,等他醒来之后,继续做他的天骄。”祝无邀看向他的目光复杂至极。他是老乞丐的孙子,是沈安之养大的孩子,凭这两点,祝无邀就不可能让他死。可她又在想,沈安之来杀自己,会不会有部分原因是为了沈寻,于是本就厌恶、再添一份迁怒。“等沈寻苏醒时,一切尘埃落定,纵使他鸿运齐天,可结局已定,他再也更改不了一笔。“我祝愿他……寻仇无路,报恩无门。”话说到最后,有几分咬牙切齿,等到平复好情绪,祝无邀才继续问道:“可有方法,将天道碎片、从我体内取出。”白长老亦不知。他摇头道:“或许,方掌门知道,可她独身去往其它大陆,我亦不知其行踪。“或许,等你寻到了卦修的许命之物,能够找到解决方式。“时间不多了,天道秩序开始重构,必须在这之前,将所有的天道碎片归还,这是无尽岁月中、修复天道的最佳良机。”言外之意——为了一劳永逸,在天道秩序彻底稳固前,祝无邀必须找到方式、将灵笔与自身分离。否则,各宗为了修复天道,不会顾及她一人生死。拿到沈安之遗物、说完这些话之后,白长老的身影如水纹波动,消失不见。静立片刻,祝无邀收回了平河鼎。抬手拽过了宋柯子,离开了沈安之的小院。她循着记忆中的路线,来到了华影停的小院,院门紧闭,似乎许久没有飘出过草药香气。曾经门庭若市,如今尘封许久。宋柯子看着她的神情,小心说道:“华影停和徐三儿游历江湖去了,两人一定平平安安。”为了自己的小命,宋柯子违心送出了祝福。祝无邀「嗯」了一声,看不出喜怒。她转身走向了自己曾经住过的院落,风景依旧,即便多年未归,摘星楼依然将它留存着。抬手推开门。不知是谁,始终给她院中的聚灵阵续费,院中灵气盎然,许多年前种下的灵草横七竖八,长势不错,已有许多年头了。正是收割的好时节。现在拿去事务堂,能换来不少贡献值。只看了一眼,她便重新关上了门。转身离去。“章知寒在哪里?”宋柯子连忙回道:“大鹅也下山了,掌门说巨阙派那边、好像能用得着他。”“叶小舟呢?”听到祝无邀问起刚离开宗门的叶小舟,宋柯子眼珠一转、刚要说些什么,突然被拎到高空之中、重重砸落在地。宋柯子从坑底爬出来,眼底的怨毒之色还未消去,身体猛地被吸附向前,被祝无邀拽住了领口,他连忙改口说道:“我!不!知!道!”祝无邀皱了下眉,说道:“不知道就不知道,你大呼小叫什么?”她上下打量了宋柯子一眼。越想越觉得奇怪。方掌门若知晓万事,这时候正好不在宗门,难不成是为了避开自己?那宋柯子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难道方掌门知道,自己心情不好,故意创造出了这样的良机,让她逮住宋柯子发泄怒火,免得迁怒到旁人?“你……你看我做什么?!“祝无邀我告诉你,我可是摘星楼掌门亲传三弟子,你要是敢动我,摘星楼饶不了你!“救命啊!“长老救命啊!!“祝无邀她走火入魔,她盯着我不放、她垂涎我、她对我意图不轨!“啊啊啊啊!”宋柯子正在手舞足蹈,四肢并用表示着抗拒,想要重新缩回角落、阴暗注视着世人。随着他高声求救,落在祝无邀身上的神识络绎不绝。又匆匆而过。祝无邀皱着眉看他扑腾,心中满是疑惑,升起了一个个猜测,随着宋柯子大声呼救、胡言乱语,她突然眸光微闪,升起了趁机将人掳走的念头——宋柯子这个东西,说不定在某些时候、能有奇用,就是有些太不老实了。:()道友!那贼子她又写新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