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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一路行至工厂门口,司机师傅友情提醒我:「这边地方很偏,你一个小姑娘,要注意安全。」
「谢谢叔叔,不过没事的,我们是两个女孩子,过来拍点照片就走。」
我笑着谢过他,打开手机,给严则发了个定位:「到了。」
这是我和他恋爱至今养成的习惯。
就是为了之前他忙碌结束后,能以最快速度赶过来接我。
发完定位,我退出去,又给小妹妹发了个消息:「我到了,在哪里等你。」
「我早就到了,还找了个很适合拍照的地方,姐姐你进来,我在三厂房这边。」
这工厂已经很多年弃置不用,杂草丛生。
又因为冬天寒冷,天幕中积了层厚厚的云,光线都被压在后面,显得暗沉沉的。
我抱着相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里走,站在三厂房门口,看着几台乱七八糟落了灰的机器,没找到人影,于是低头摸手机,准备给她打个电话。
结果刚低下头,身后忽然有股猛烈的巨大力道袭来,把我整个人按倒在地上。
灰尘飞扬里,我看到一张陌生的、神色狰狞的脸:「姜晚秋?」
直接叫出了我的名字,看来不是激情犯罪。
一瞬间,我什么都懂了。
提前两个月的约单,伪装女性的身份,又用特殊的拍摄要求,不动声色把我引到这种僻静荒凉的地方。
他想要什么?钱吗?
我掐着手心,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你想要什么?我劝你别冲动,来的时候我已经给我男朋友发过定位,他很快就会来接我。」
男人不客气地冷笑:「你男朋友去外地出差,现在恐怕都登机了。我会仔仔细细地拍一遍照片,如果你不怕散播得全网都是,只管报警。」
他说着,用力扯下了我的短羽绒外套。
我尖叫一声:「白露让你来的!这是违法犯罪,她疯了吗?」
「她的人生和事业都被你毁了,你觉得她还会在乎这个?」
他一边说,手一边继续撕扯。
薄毛衫不堪重负,很快也被强行脱下来,露出里面的白衬衫。
冰冷的风吹过来,灰尘堵住鼻息,我拼了命地想挣扎,疯狂尖叫,但终究因为体型的差距,只是徒劳。
几乎快要绝望的时候,在我身上做乱的手忽然一顿,然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隔着一层朦胧的眼泪,看到严则的脸。
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是幻觉。
他丢下手里生锈的铁质扳手,急促地喘了两口气,然后一把将我从地上抱了起来。
那双一贯冷静的眼睛里,怒意燃烧,火星四溅。
我抖了抖身体,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严则!」
「你怎么会来这里啊!」
「想见你。」
他拨开我凌乱的头发,凝视我的眼睛,「所以跟合作方那边说了一下,明早再过去。还好我没去……秋秋,还好我来了。」
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后怕,那落在我颊边的手指也在轻轻颤抖。
把我抱进车里,打开暖风,严则才告诉我,他想留下来陪我过生日,所以从去机场的路上中途折返,到门口发现我电话打不通,察觉到不对劲,就报了警,然后拎着扳手进去找我。
我缩在他怀里,情绪渐渐平静下来:「是白露。」
环抱我的力道越发收紧,严则的声音冷极:「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