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生死死按住我,而江珂取出一只很大的透明玻璃盒,扯开我的领口,把满满一盒蜘蛛从我胸前倒了下去。
做这一切时,她脸上始终挂着娇美柔软的笑意。
我拼了命地挣扎、尖叫、声嘶力竭地哭喊。
一阵强烈的反胃感涌上来,胃液倒流,呛得我咳嗽。
像是觉得还不过瘾,江珂又指挥着他们掰开我的嘴,让一个男生对着我的脸,解开裤子。
夕阳血红的光芒从高窗照进来。
耳畔嗡嗡作响,强烈的耳鸣过后,我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事情闹大后,我妈找到学校,然后那件「我把江珂推下水」的事情被再度提起,几番争吵和协商,我妈决定带着我换城市、转学。
临走前,孟清华竟然来送我。
他不敢看我麻木无神的眼睛,只是盯着地面,小声说:
「宋妍,我也没有办法。江珂威胁我,说她爸是个很严厉的人,如果我不帮忙作证,她就告诉她爸,跳湖都是因为我。我家里还需要我好好读书,考上最好的学校,经不起……」
我什么都听不清楚。
我妈拉着我的手往检票口走,孟清华在后面远远地喊:「阿妍,你再等等,我会补偿你的!」
搬家之后,我休学了整整一年,在家待着。
最开始那几个月,我每天都会尖叫着从梦里惊醒,我妈一边辛苦地工作,一边还要照顾我。
哪怕后面渐渐好起来了,回归了正常的校园生活,还是时不时会做噩梦。
是季渊的出现,是他每天都反反复复地告诉我,宋妍,你很好、很优秀。
渐渐地,我没再做过噩梦了。
我是真的喜欢过他,也是真的以为,他是上天派来给我的救赎。
却原来,不过是为了给我希望,再狠狠地打碎。
甚至在做这一切时,他都和从前那些人一样,觉得自己站在正义的一方。
我盯着那条短信,缓缓咧开嘴角:「季渊,开学见。」
10
开学后,大概是因为寒假那件事被我妈闹大了,又或者是距离高考没多久了。
总之,班上的同学没有再针对我。
但季渊的态度也变得奇怪起来。
很多时候,我做着题,不经意抬起头,就发现他正转过头,看着我的方向,眼神幽深似海,情绪万分复杂。
羞恼,痛苦,甚至一丝自我厌弃。
我大概能猜到,在引我上钩的过程里,季渊可能多多少少,动了一些真心。
所以他一边做着自以为的正义之举,一边又为自己喜欢上我这个恶人而懊恼。
我握紧手里的笔,低头笑了笑。
着急什么,这才刚开始呢。
离高考还有一个月的时候,那天早读课,忽然有几个举着摄像机和话筒的青年男女走进了教室。
他们站在讲台上问:「宋妍同学,宋妍同学在哪里?」
班主任眉头一皱,就要把人赶出去:
「你们是什么人?我们这是高三教室,学生们都在学习,请你们立刻出去!」
为首的女生扶着讲桌:「我们是记者,在做一档关于校园霸凌的节目策划。收到宋妍同学的邀请,说她有一段关于校园霸凌的经历,希望能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出来。」
「本次采访完全正规,是经过教育局许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