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谨静静看着他,缓缓靠近,“很简单,把她看作自己的命,你就懂了。”
“命?”
“嗯,因为是命,又怎会轻易打了退堂鼓。我娘子在外如此拼命,所以,我也要为了她——拼命。”
说着,袖中筷子伸出,用力扎向老周的身体,老周连喊叫都做不到,脑子一晕,酒壶脱手,人便无知无觉倒在了地上。
筷子不是利器,杀不了人,而且宋谨也没想杀人。
他不过是故技重施,用筷子狠狠刺了下对方的关元穴。
脱手的酒壶被他接住,放在了小桌上。
宋谨蹲下身去拽了对方的钥匙,打开门,扒了牢头的衣服和帽子换到自己身上,大步离去。
牢里经常都有意外死去的犯人,所以以前这地方他没少进来,路线再熟悉不过。
而刚刚自己主动提出想要吃饭,也是因为了解老周的秉性。
这人每每得了钱财必定要先喝一顿,他主动送上机会,老周顺理成章的就会把他当成了下酒的菜。
所以他才会愿意和对方磨这么久。
而牢头也怕手下举报,老周为了喝酒不被抓,自然是要支开那些看守的。
宋谨走得飞快,如出无人之境。
出了牢房立刻换回自己的衣衫,又趁着人多眼杂去了西码头,进到褚朝云租的那条小船后,划船远离了河岸。
他玩的一手灯下黑。
岳逐也不会想到他就藏在蕤河上-
得知宋谨跑了这件事,褚朝云已经吃过晚饭了。
她今个回来的较晚,主要下午遇上了点事。
从牢里回来的途中,褚朝云在长街处的一棵树下发现了昏迷的老妇人,在老妇人身边,还蹲着名一脸焦急的老头。
这俩看着就是一对老夫妻。
老妇人大概是中了暑气才晕倒,虽说药铺就在不远处,但老头囊中羞涩,这才急的乱转。
褚朝云好心眼的帮老头把他老伴送去药铺,老妇人吃了药幽幽转醒,褚朝云急着回去,留给他们些银钱正要走,手就被那老妇人一把扯住了,“姑娘!”
褚朝云讶异地转回身,温声道:“夫人,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老妇人先是摇了摇头,随即就目不转睛地盯在她腰间的那块白玉上,她今个“成亲”,所以穿了一身的红装,这便显的那块白玉更加耀眼。
而老妇人的目光干扰了老头,老头也跟着去看,顷刻,浑浊的目光就变得清明不少。
“好心的姑娘,你的玉佩……”
老头焦急的问了句。
褚朝云也没太当回事,但她不想多提宋谨的身份,便笑着回道:“是我夫君赠予我的。”
“你夫君?”
二老神情透着些微惊喜和希冀。
褚朝云又笑着点了点头。
“可、可否把玉佩给我看看?”
老头说着已经伸出手去,似是觉得这样太过失礼,又不知所措地收回了手。
褚朝云犹豫了下,还是将玉佩取下递给他们。
虽说她不太愿意把宋谨给自己的东西让外人瞧,但人家当面提了,再者这二老面向颇为慈善,似乎和她记忆中的某人相像的很,她便心生好感,才同意肯给二人看。
那老头接过玉佩先是摸了摸手感,随即就找了阳光正好的地方,将白玉对着光照了几下。
白玉之中,一抹微红细腻如沙,正晶晶亮的透了出来。
这连褚朝云都有些惊奇不已。
老头握着玉佩久久不能平复,似是强忍情绪才让面庞镇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