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她的?手腕,“去?,喝杯酒压压惊。”
岳芷林:“哦。”
待岳芷林走开,旭鹰斜睇了眼?以观,口吻颇不客气:“自己一屁股债还没理清楚,少与我师妹沾染,明白?”
面具外的?嘴角轻勾了下,没有应话。
旭鹰不悦:“你这?笑什么意?思?”
以观掸掸袖子,口吻平平:“没什么意?思,只是忽而想到一句话——‘夫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
说罢,交手一礼,不紧不慢地走开了。
旭鹰皱着个眉头,没听懂。
那边,岳芷林饮了一杯酒,却实在没什么胃口吃菜,愣坐了会儿,就听得身旁几位师兄惊呼起来。
“补了!补上了!”
她应声?抬头,但见夜空中一道金光飞闪而过,眨眼?化作法印一张,盖在了那闷雷闪电不住翻滚之处。
顷刻间,那闷雷与闪电便消停下去?,这?外头的?风和雨也都?立即止住了。乌云飞快散开,一轮圆月露出小半张脸来。
松鹤微蹙的?眉心?稍松:“看样子,是天尊出手了。”
陌渊仰头细观,眉头依然未展:“但似乎只是加了一道法印。破洞只会越来越大,这?法印不知能撑多久。”
松鹤:“天尊乃巅峰之境,他的?法印三年五载总还是撑得住的?。眼?下,只要尽快找到补天之法,就能平息此劫。”
岳芷林皱起的?眉头不见松,她正?跟着师兄们犯愁呢,耳边蓦地响起旭鹰那不着调的?声?音。
“‘夫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这?话什么意?思?”
她回头:“嗯?”
旭鹰臭着张脸,重?复一遍:“‘夫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我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哦,”岳芷林答道,“这?话是说——人必先有自取其辱的?行为,而后别人才侮辱他。”
旭鹰:“?”
他狠狠地咬紧了牙,“这?家伙,敢嘲讽我!”转身怒瞪过去?,那以观却已牵着小顾赏月去?了。
岳芷林没忍住一乐,心?头那点?紧绷也就淡去?。啧,师兄这?是被学问人给埋汰了?
她随旭鹰的?目光看去?,见那木架子旁已没了人影,只余满地摔坏烧烂的?灯笼。
糟糕的?中秋佳节,唉。
两位仙翁这?一走,连着两日没回来。
乐游山的?师兄师弟们自是留守在崇吾山,一边等消息一边勤修仙术,以期来日能帮上什么忙。
师兄们都?在修炼,岳芷林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继续抓鱼。
“你猜我今天能不能抓到?”一大早她就来了河边,一边挽着裤腿,一边问小柔。
林风摇得树叶沙沙,四下一片静谧。
大猫如往常一样趴在岸边,眼?皮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往下耷。闻言,它?从鼻子里喷出一股粗气,没点?头,也没摇头。
“看出来了,没摇头是你最后一点?善意?。那我今天——”
她飞扑进?水,捞空了目标肥鱼,“非得抓一条给你炖鱼汤!”
刚跟某位师兄学了几个小技巧,今日就来试试。
踩在过小腿的?水里,她感觉着水流的?动静,躬着身子寻找起水里的?鱼。这?一躬身,又是半个多时辰,和往常一样累酸了腰却还颗粒无收。
她的?雄心?壮志,听起来和旭鹰这?个人一样不着调。
大猫已彻底抬不起眼?皮,隐隐约约地打起了呼。
河里的?鱼都?来自天界,颇具灵性,大约是已认熟了她,便时而游过来几只,在她脚边泥鳅似的?滑过。知道她反正?抓不到,便这?般肆无忌惮地逗弄她。
“你们太过分了!”
她仿佛能在几条鱼的?脸上,看到嘲讽的?嘴脸。这?迷幻的?感觉,实在令人火气飞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