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量着旭鹰,“可我看师兄这气色挺好的呀,哪儿累了。”
旭鹰颇不耐烦:“嘁,我虚不虚的还?能叫你看出来?能治你就不错了,还?嫌弃。”
“……”岳芷林又趴回?去。
休息两?天就休息两?天吧。其实,留着这些伤持续刺激躯体,也算是锻体的一个过程。
旭鹰说要休息的这两?日,她便?都在修炼,试图自疗。
但师尊也说了,这伤是难以?自愈的,故而她养了两?天收效甚微,只?是感觉痛楚稍减,能下床走动走动罢了。
岳芷林坐到镜前,照了照自己,惊见自己那气色竟差得跟鬼似的,头?发乱得能当鸟窝了。
可她的手抬不高,一抬便?会扯得后背痛,便?只?能草草将头?发梳顺,绑起?来搭在胸前。
房中的花瓶里有一束红花,捏碎了,沾上?花汁涂在唇和脸颊上?。
这下添了几分气色,才?勉强不像个鬼。
“走吧,小?柔,我们出去透透气。”
刚打开门,凉风夹着雪片就扑在脸上?。因着这几日身子虚,受不得冷,她顿时打了个哆嗦,忙又退回?来,披了件披风。
这个时候天已昏暗,圆月初升。积雪的崇吾山白茫茫一片,天地寂静。
这不是个散步的好时候,可她实在想出去透透气。
四处是雪,无处可去,岳芷林只?好带着小?柔漫无目的地在走廊里活动腿脚。背上?的伤口随着她的走动,依然摩擦得有些痛。
走了没一会儿,她实在撑不住,心生退意。
正要打道回?府接着趴床,转身的那一刻,她的脚步却倏尔一顿。
“那个房间……是不是亮着灯?”
小?柔点了点头?。
原来不是她看错,走廊尽头?的房间确实有灯亮着。
岳芷林朝那边走去,心头?诧异。
这些日子旭鹰抽她鞭子抽得心情不好,一得空便?偷师尊的酒喝,这会儿估计正醉在哪棵树上?。
那房间里的,定不是旭鹰。
距离那房间两?三丈远时,她停下脚步,俯在大猫耳边说了什么。
大猫了然,跳过走廊栏杆,放轻脚步往别处去了。
大猫消失在夜色中没一会儿,岳芷林提步继续往前走。
陈旧的木板被踩得微微作响。还?剩几步走到房门时,那屋里的烛光突然熄灭。
不过她还?是抬起?手,“砰砰砰——”敲响了门。
屋里没有动静。
灭了灯,大抵就没想回?应。
怪了,这崇吾山如此?难上?,难不成还?来了偷儿?
她掌心朝上?,果断燃起?一把掌心火击在门上?。然她身体本就虚弱,这一下动了法力,顿时感觉头?重脚轻。
好在门后的木栓立即就被击断,她紧接一掌将门拍开……
岳芷林站在门口缓了下头?晕,才?进了门去。
屋里一个人影正往窗口靠,可他刚挪过去,却又立即顿住脚步。
窗纸上?映着一道兽影。
是大猫守在那边,堵了窗户这条退路。
岳芷林慢悠悠走进来,将掌心火一扔,点燃桌上?的油灯。
那道颀长的身影,便?被烛火照亮。
“以?观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