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拿起了一个钱袋,而后抬脚便出了屋。
二人到玲珑阁逛了一圈,挑了些喜欢的首饰直接带走。
正欲回府时,却在对面医馆的门前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其实她方才的话,真假参半。
鎏云和尔江二人的确是到了徐州,可他们并未说过要再往南走,只是在信的末端留下了一处住址,表示会在此地旧居。
“是。”鎏月垂着脑袋应了一声,便无奈地随着他一同回了王府。
如此,鎏月也安心了不少。
至少往后她有了去处,在这乱世有处可去,总好过如浮萍般漫无目的飘荡着的要好。
梧生叹了一口气,便也没一直在医馆前候着,转身离开了。
如今没有银子,他的打算是先做份工,将药钱赚到才是。
黄桃眨眨眼:“可是已经傍晚,若现在出门,届时天都该黑了。”
“无妨。”
萧屿澈将她的情绪看在眼里,饭桌上并未说什么,只是在准备就寝之时,慢悠悠地开口:“萧子旭跑了,夫人瞧着很是忧心啊。”
话音落下,鎏月回过神来,心漏了一拍。
黄桃见了,自是奇怪,连忙快步跟上:“夫人要去何处?”
“我感觉今日带回来的首饰,没有一件合适搭配的衣裳,所以想去挑些回来。”鎏月轻声说着,很快便到了王府的大门前。
鎏月眸色一凝,迟疑片刻,还是带着黄桃走了过去,在那人身后站定:“你要抓药?”
“是吗?”萧屿澈眉梢轻挑,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那明日本王便命太医过来,给你好好瞧瞧。”
“若当真有问题,便好生调理,若没问题,夫人便好好学。”
水气缭绕间,男人似是轻笑一声,伸手于水下握住了她的脚踝:“过来点儿。”
“这,不太好吧。”鎏月浑身湿漉漉的,那弄湿的衣裳在她的拒绝下也没来得及脱下,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那玲珑的身形。
“大人。”
“天都快黑了,要去哪儿?”萧屿澈正她身前站定,问道。
鎏月冷冷一笑:“你现在可是重犯,哪有银子抓药?”
“那王妃是想抓了我去大理寺领赏?”梧生抬眼看向她,捏了捏自己为了做伪装而贴上的胡子……
鎏月脸色颇为难看,强扯着笑容拉了拉萧屿澈的衣袖:“夫君,我近日头昏脑胀的,很是不舒服,怕是学也学不进去……”
“……”
好好好,这狗男人真是油盐不进!
鎏月瞪了他一眼,也没理他,自己转身就拖走被褥,将自己裹住,而后闭上了眼。
男人莫名遭了冷落,却也不恼,眸中带着些许玩味。
于他而言,这倒有趣。
待到用早膳之时,她才从腰间拿来一个信封出来,轻声道:“夫人,今早王府收到了一封信,是从徐州那边寄过来给夫人的,只是不知是何人寄来的。”
“给我的?”鎏月略有些诧异,伸手接过了信,上边愕然写着‘鎏月亲启’这几个字。
只是当晚,萧子旭便不知所踪,只在屋内的书案上留下了一封辞别信。
鎏月也不曾想到,这人动作竟这般的快,她都还未曾做点什么说点什么,人就跑了。
这倒是给她气得晚膳都没吃下去。
鎏月笑了笑,不动声色地将信收好。
见此,黄桃神色微动,好奇道:“夫人,这是何人寄来的信?”
“夫君就没想过要拦着他?”鎏月眨眨眼,试探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