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嬴政只是说说,并没有真?的?要廷尉现在就去把人活剐了,审讯还没完,这人还有用?。
“再仔细查查,看?还有什么遗漏的?。”
沉思片刻又道:“赵人嘴硬没关系,去审成蟜,告诉他,说出来寡人可以给他一个痛快,若不说,就凌迟处死。”
好嘛,只过了一晚上就从车裂变成凌迟,痛苦程度直线翻倍。
廷尉心中一凛,多了丝对?王上的?畏惧,以及对?长安君的?怜悯。
对?亲兄弟下手都能这么狠,他可得小心点,千万别犯在王上手里,不然老?妻在家哭都找不着?调。
廷尉显然是多虑了,秦王哪会这么不人道,一家人一起上路岂不是更妙?
两人对?话刚停,内侍就进来通报:“王上,宗正求见。”
廷尉顺势道:“臣先?告退。”
嬴政颔首:“去吧。”
廷尉走出殿门要下台阶,正好遇到上台阶的?宗正,宗正笑眯眯地打招呼:“哎?廷尉也在啊。”一点也看?不出在宫外的?急切。
廷尉也笑着?回礼:“宗正。”
两人对?视一眼,都清楚对?方?为什么而来,多余的?话不用?说,廷尉拱手:“王命在身,先?告辞了。”
宗正笑眯眯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两人错身而过,宗正瞬间垮起个脸,极不情?愿地踏入了大?殿。
“参见王上。”
嬴政抬手:“王叔来了,赐坐。”
宗正连忙道:“不敢。”小心坐在了下首,跪得笔直。
身为宗正,要对?王室以身作则,不在自己家的?时候,宗正一向规矩得要命,不然自己都乱成一团糟,还有什么资格去管别人?
嬴政瞥一眼宗正,其实已经知道他为什么来,但还是要问一句:“王叔此来所为何事?”
宗正略略弯腰,小心回答:“臣听闻作业长安君与王上起了些冲突……”
嬴政收回目光,淡定道:“不是冲突,是谋逆行刺,而且……寡人已经将他贬为庶人,他已经不是长安君了。”
宗正立刻改口:“是,庶人成蟜以下犯上,遭贬是应该的?,只是这车裂……是否有些太过了?”
嬴政缓缓将目光移回去,盯着?宗正不说话,半晌,直把人看?得冷汗涔涔,才大?发慈悲地开口。
“王叔是来替成蟜当说客的?吗?”
“自然不是!”宗正答得飞快。
这谁敢应啊,他又不是嫌命太长,但谁让他是宗正呢,管的?就是王室这摊子?事,明知前面是个坑也得踩。
“只是三位太后?那里该如何说才好?”
嬴政不假思索:“二位祖母年事已高,从不过问前朝事,不必烦扰。”
宗正揣着?手:“是,这是自然,那……雍城那边?”
他当然不是问华阳太后?和夏太后?,这二位跟成蟜又没什么关系,就算有,那关系也不亲近,主要是赵太后?。
“母亲近来身体不适,连我?派人去探望都不许,也没必要惊扰。至于以后?问责起来?自有寡人承担,王叔无须担忧。”
知道宗正要问什么,嬴政提前将他的?话堵了回去。
近年来他与母亲所求不同,母子?之?情?早就出现了裂痕。恐怕对?母亲来说,成蟜刺杀他这种事根本无足轻重。
毕竟就算他死了,成蟜上位,她还是太后?,甚至因?为成蟜才十七,她还能再多掌权三年。
所以他为什么要去顾虑母亲的?心情??
两害相权取其轻,比起赵太后?失去小儿子?的?心痛,他还是更在乎王位稳不稳。
“可是……”
宗正还待再劝,嬴政直接打断了:“别说了,他不仅谋逆,还勾结赵人意图颠覆大?秦基业,就算我?能容他,秦国上下也不能容他,此事不必再提!”
宗正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王上心意已决,哪是他能劝得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