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椎祁一时没回他,他等了等,以及没回,不知道是正好有事,还是没编好理由。
他换了鞋——拖鞋也是那个时候的——径直走进厨房,把手里提着的刚在路上买的菜逐一放入冰箱。
之所以重返这里,是因为他许诺给傅椎祁做饭,而他现在住的酒店房间里没有灶台。
他当时跟傅椎祁这么一提,傅椎祁立马敏感地问他是不是反悔了。
说实话吧,是有点儿……可傅椎祁那么一问,他哪有脸承认,只好硬着头皮倒打一耙,说是傅椎祁多心。
傅椎祁听他这么说,立马态度就软了下来,靠回他肩头,承认自己确实多心。
……嗯,让傅椎祁又抱又靠地接触了很久。
事情的走向很暧昧很暧昧。
可当时喻兼而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反正气氛就是那个样子了,他都几度以为接下来两人就要亲嘴了,结果到最后傅椎祁都没亲,只是别处挨着他,这令他原本打算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傅椎祁只是想抱一下靠一下,又不是要亲嘴,这都不能满足他吗……
傅椎祁靠着他的肩膀,轻声说着不想他为难,问他为什么还要主动出现,把自己的心搅和得方寸大乱,根本控制不了。
喻兼而在心中暗道,难道你以为我的方寸就很整齐吗!
反正……反正最后他就稀里糊涂答应傅椎祁过来这里做饭了。
算了,稀里糊涂的日子就稀里糊涂过吧!
喻兼而正稀里糊涂地做饭,突然手机来电,他把锅盖扣上闷烧,定好时间,然后洗了个手,拿起手机一看,是舒雅。
犹豫了下,还是接了。
舒雅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点疲惫,但她强撑着没有诉苦,只是柔声道:“兼而,利知是不是又找你了?”
不知道啊,拉黑了。
喻兼而没直接这么说,他只是反问:“怎么了?”
“没什么,”舒雅叹了声气,“小鹫也找你了吧?”
也不造啊,也拉黑了。
不过最近确实有些陌生号码打来或者发些莫名其妙的消息,疑似诈骗,统统发卖、啊不,拉黑。
“他为什么突然找我?”喻兼而问。
舒雅说:“他最近的治疗情况比较顺利……”
啊?这是他骚扰我的理由吗?喻兼而撇撇嘴,只说:“没事,我不会理他的,不理他就好。”
“嗯。”舒雅说,“其实我原本是想说让你不要理他俩的过分要求,但现在看来,不用我多此一举。”
“没事。”喻兼而问,“你的身体还好吗?”
“我还好……”舒雅犹豫着说,“兼而,小鹫他……能走路了。医生说他恢复的势头很好,这样下去,很快就能行动自如。”
“恭喜。”喻兼而客气地说。
不过其中确实也有真心。
舒鹫到底是被他所伤才瘫痪,他一直心里过意不去,现在眼见胜利在望,他确实高兴。
客套地寒暄了几句,舒雅没多说什么就结束了这次通话。
喻兼而继续做饭。
*
一连数日,喻兼而都按时到医院报道,监督与陪伴傅椎祁吃饭。
傅椎祁是真吃不下,不是装的。虽然喻兼而陪他他很开心,但真让他吃起来,他吃得比蜗牛还慢,眼里的勉强之色还一点都藏不住。
往往都是,喻兼而都快吃完了,傅椎祁的饭还只在表皮受了轻伤,多两秒就能恢复的程度。
一说他,他竟还小声辩驳说自己多吃菜了……根本没有啊!
傅椎祁眼瞅着喻兼而的脸色不对,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把碗筷一放,在喻兼而不悦又不解的目光中施施然擦完了嘴,进洗手间漱了个口,然后出来往喻兼而的身边挨着一坐,狐狸精似的又靠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