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现在又重新对影山飞雄感到心动,但说到底,他们之间的问题也还是没有解决。
万里名渴望被爱,但更渴望爱人,主动的去爱比被爱更让她有安全感。
她一直认为爱人是她自己的课题,她的爱是不求回报的,甚至不太在乎对方是不是也同等的爱她。
尽管听上去好像是恋爱脑无私奉献,但万里名始终认为自己是得利者。
所以,她过去可以不在乎影山的那些笨蛋行为。但随着感情越来越深,她对影山反馈的在意程度居然超越了对自身的关注。
可是影山飞雄,他给的反馈实在太少,见面次数寥寥无几。
每次给他讲她的学习她的爱好,他总是听不懂;难得有一个能够见面的休假,他也总是要打排球;甚至会忘记他们的约会,让她一个人在冬天等到天黑。
就连爱佳也一直以为她以前说的有男朋友,只是为了躲避联谊的借口。
那些幻想过的甜蜜最后只能变成一地的玻璃碎渣。
假如痛苦要大于幸福,那还有在一起的必要吗?
万里名吸吸鼻子,又喝了一口可乐:“等我想清楚吧,总要对人家负责。”
今天的可乐好奇怪,格外辛辣。
她想去冰箱里拿个别的什么饮料,抬头却看见了星川琴菜略显震惊的表情。
很好懂的表情。
万里名刚升起的一点委屈难过瞬间烟消云散。
“……妈,你不会在想什么‘万里名居然说要对别人负责’这样失礼的话吧?”
“很明显吗?”星川琴菜摸摸自己的脸,有点不好意思。
“难道你觉得自己的演技很好吗?”万里名一脸冷漠,“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啊。”
星川琴菜愈发心虚:“因为你一直都不太在意别人的看法?”
“那不一样。”万里名撇撇嘴,小声嘟囔,“影山又不是别人。”
“这么喜欢的话,还是再努力看看吧,爱是排除万难嘛。”
爱是排除万难。
一路上想着这句话,万里名没怎么理四十的陪玩要求,然而公寓的门刚一关上,就有另一只大型犬缠了上来。
影山飞雄松开四十的牵引绳,甚至来不及帮它解开,就把万里名圈在了玄关处。
他弓着背,中间留出一段空隙,只用脑袋蹭了蹭万里名的颈窝。
被圈住的万里名咬咬牙,踢了一下他的小腿:“起开。”
怎么还嗅来嗅去的,简直跟个萨摩耶一样。不对,影山一点也不耶。
“前天晚上说好的,回东京……”影山飞雄弱弱地开口。
“什么说好,我又没有答应。”万里名脸一红,推开影山飞雄,对上他略显委屈的神情,不为所动,“干嘛这么看我,我们聊聊。”
她给两人各接了杯水,指挥道:“给四十解一下牵引绳,再擦擦脚。”
影山飞雄低头,果然看见四十蹲在他腿边,一双黑眼睛格外幽怨。
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从它那张毛茸茸的狗脸上看出幽怨生气这种情绪的,但就是有这种直觉。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万里名。
他迅速解了狗绳,拿毛巾给它擦了脚,就直直走到万里名身前。
她拍拍沙发:“坐。”
影山飞雄乖顺地坐到她旁边。
万里名把水杯递给他,清了清嗓子:“前天晚上……我们好像稍微有点越界。”
好像和他想的不太一样,影山飞雄急匆匆反驳:“越、越界?没有!”
“你等我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