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面色不好,她总觉得这小子没安好心,但苍羿爬起来,整理了衣服整齐,也没在意她的态度,高高兴兴跟在徐茵茵身后,目光有些贪婪粘腻,只要能留在姑娘身边,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徐怀景和莫夫人都在家中,听闻女儿来意,他们打量着面前局促不安的小少年。
太瘦了,几乎是皮包骨,剪了头发是精神些,可看不出有什么力气。
徐家不缺养一张口吃饭的钱,可也不能养闲人,做善事并非什么都往家里收。
“还请老爷夫人给苍羿一个机会。”苍羿主动求表现,得了徐怀景的点头,他看向四周,然后走到正厅前摆放的石头,他单手就扛起一块,随后另一只手也是如此。
这可不是假石,而是真的,因为徐怀景的读书人喜好,认为摆放假的不好看。
“行了,放下吧,今后你就留在徐家。”徐怀景点头,他看向徐力,“这孩子就交给你来照看,好好培养,是个习武的苗子。”
外面正是多事之秋,或许往后几年都不太平,有个武艺好的护卫就是安全保障。
“是,老爷。”徐力点头应下,他走上前,“小子,你随我来。”
“多谢老爷!”苍羿欢喜行礼,他看向徐茵茵,见到姑娘也偏头对他一笑时,苍羿只觉得脑袋昏呼呼的,几乎是同手同脚的离开。
徐飞瑛这个小屁孩,看得羡慕,连忙跑到徐怀景身边,“爹,我也想学武艺!”
能扛起石头,太厉害了!如果他也会,以后在小伙伴里就是最风光的存在。
徐茵茵想了想,也是有些意动,“爹,可有办法寻到会武艺的女子?”
“你也想学?”还没摆平小儿子呢,长女也要学,徐怀景是一个头两个大。
“不行。”莫夫人立马拒绝,“你是个女子,学琴棋书画,学女红就好,学武艺那是粗人做的事,娇滴滴的女子怎能学。”
她也是出自书香门第,可没见过女儿家舞刀弄枪,这成什么样了。
“娘,要是云州也像川城一样有战乱呢?现在没有,往后几年也无法确定。”
徐茵茵也不急,她自有说服的理由,“世道不太平,正因为我是女子才更要学,否则届时乱到这里,匪人涌入,我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被掳走,只有死路一条。”
这话可把莫夫人给吓到了,直接掐到了命脉,她虽没有经历过战乱时候,可也知道,乱世里女子何其艰难,只能成为战利品被流转互送直到死亡。
光是想想她女儿要是被一群莽夫掳走,会发生什么是显而易见的事,她一阵后怕。
“而且我习武的事,只要不张扬出去,就无人知道。若是真的乱了,知道后也无人会说闲话,还会夸赞您和爹有瞻前的眼光。”
徐茵茵来到莫夫人身边,拉着她的手在撒娇,顺带夸了一句。
“好赖都让你给说尽了,我还能说什么。”莫夫人无奈摇头。
她看向徐怀景,急声的催促,“你快点找找有没有,最好是很厉害的。”
刚刚还反对呢,这会儿就恨不得女儿学成天下第一高手,这样就不会被欺负了。
女儿家弱,更需要有本事才行,这个理才是对的。他们做父母的也不能时刻保护。
“爹,我要学,我也要学!”徐飞瑛就是抱着老父亲的手在晃,摇得徐怀景都头晕。
“行行行,都学。”顶着三人的眼神,徐怀景点头,“你说的会武艺的女子,我倒是认识一个。”
这话,立马引来莫夫人的审视,徐怀景解释道:“你还记得严充吗?”
“严充?记得,可是那镖局的镖头。”莫夫人自然是记得,只不过有些久远了。
那年徐怀景还年轻,进京赶考,路上碰到劫匪,是严充押镖经过时出手相救的,破坏了规矩也要救人,是个英雄好汉。
严充也是进京城,护送了一路,等徐怀景想要感谢时,人已经不见了。
这份恩情,徐怀景还惦记许久,同妻子讲过,莫夫人自然是记得。
此后在严充押镖来时,他们还见过几次面,交情不错,可近几年就没有了联系。
徐怀景:“严充有一个女儿,妻子早逝,他重病在床时放心不下的写信给我,信中说望我在他女儿来时,能照顾几分。”
“我没听他说起过有女儿。”莫夫人有些疑惑,见过几次面也没见有提及。
“别人的家事,不说也是常理。”徐怀景没有深究,“前两日我收到信,严充已走,他的女儿严三刀已经上来,不日就到了。”
无父无母的孤身女子,若是无人相帮就会被欺负,来到这里徐家还能照看,严充也是无奈之举,否则他也不会拖着病重的身体写信求助。
严三刀?徐茵茵惊奇,一个女子取了这样一个名字,莫非是使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