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说可以缓解病毒,并且她也吃了半颗,没什么反应。”
“云姐姐都说没事了,那应当没有问题。”
就着茶水将药丸服下,闻人棋打了个哈欠,“那便这样吧,如今也不早了,快去休息,我们和东岛人还有一场恶仗要打呢。”
“行,晚安。”
见闻人棋不像有事的样子,曲游这才踏着月色回房休息,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点不安,就好像即将天翻地覆似的,而这一点,在晨间被池青带着一队人马围住房间后得到了印证。
“曲公子,出来吧,太子殿下有事找您。”
安抚好有些担忧的曲浅鱼后,曲游穿好衣衫出门,结果刚刚打开房门就被两个尖戟交叉着横在了脖颈间,她心跳越发快了,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沉声问:“池小将军,这是何意?”
“曲公子随我们走一趟便知道了。”
路线很熟悉,果不其然来到了闻人棋的房间,她被推了进去,看见了床上了无生机的少女,池青厉声道:“昨夜有巡逻的士兵看到最后是你进入了公主的房间,而今早公主便没了呼吸,曲公子,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好一招一石二鸟。
曲游这时才明白原来这“解药”只是为了解决闻人棋和自己,只要她们出事,队伍必定乱套,而东岛人就可以长驱直入,打她们一个措手不及。
就是不知道云舒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究竟是那被利用了的“石”,还是说一切皆因她所起如果是后者,曲游替闻人棋感到心寒。
“池小将军,我并无理由谋害公主,而且昨夜我来,是为了给公主送解药,你把云姑娘找来,便可以知道我的话是真是假了。”
“行,来人,去寻云舒姑娘来。”
池青倒也没一杆子打死,只是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他勒令封锁客栈,又派人请来了闻人昱和裴澜疏,曲浅鱼则是早就已经赶来,眉目紧锁,全然担忧地望着曲游。
她们住的两家客栈距离并不远,池青派出的手下很快就回来了,耳语几句后,他的脸色更为难看,“曲游,你昨日也见过云舒?”
说到这里,曲浅鱼面上惨白一片,她似乎已经猜到池青会说什么了。
“云舒姑娘今日也被发现死在了客栈房间内,曲游,你还有何话要说?”
果然,那“解药”明明就是假死药!
不顾士兵的阻拦,曲浅鱼来到了曲游的身边,目光如炬,“她们并没有死,只是服用了假死药,池小将军叫郎中来一看便知。”
闻人昱和裴澜疏在此刻匆匆赶来,前者急忙问:“皇妹如何了?可有请大夫?”
“启禀殿下,公主她……已经没有呼吸了。”
“什么!”
震惊与震怒来得汹涌,闻人昱先跑去床边探了鼻息,随后身形一晃,呢喃着“完了完了”之类的话语。
众人皆知圣上独宠七公主,如今闻人棋是和他们一起遇害,怕是所有人都在劫难逃。
裴澜疏紧紧皱着眉,问:“池小将军是怀疑曲公子?”
“昨夜曲公子是最后一个见到公主的人。”
“可是曲公子与公主交好,这是众人皆知,并且对于杀害公主一事无任何好处,她为何要这么做?”
没想到最终为自己说话的居然会是裴澜疏,曲游轻嗤一声,道:“我二姐已经说过了,她们没有死,只是有人借解药的名义将假死药给了公主,公主又忧心云姑娘,这才一人一半服下了。”
“我看曲公子所言真挚,池小将军,不若找个郎中来看一看吧。”
裴澜疏劝着,闻人昱也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认同地点着头生怕闻人棋有事,曲浅鱼则是幽幽一双美目紧盯着,池青点点头,很通情达理似的,“那便寻个郎中来吧。”
为表公正,池青寻了三个老字号医馆的坐堂大夫,但他们诊脉过后都为难地摆手摇头,说着“神仙难救”。
他们走后,曲游的笑容越发大了,她是被自己气笑的,明明曲浅鱼都说过了那是假死药的配方,自己怎么就不长记性还去巴巴地送给闻人棋呢?
这下好了,有口难言。
“我朝律法有言,疑罪从无,池小将军若是拿不出七弟谋害公主的证据,便没理由在这里审问犯人似的对待我家七弟。”
掷地有声的话语搭配坦荡清亮的嗓音,曲浅鱼鲜少露出这幅气势汹汹,稳操胜券的模样,但乍一看,曲游想说“确实帅啊”。
“曲小姐放心,在下不过一介武夫,这断案的事情自然要交给刑部,太子殿下,不如今日就让裴小将军带着公主启程回京,以免耽误仵作验证死因。”
今日就走?
原来这幕后之人的目的仅仅只是赶走她们?
曲游和曲浅鱼对视一眼,都明白了这一计的用意,可是她们人微言轻,哪里能够大过闻人棋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