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放到床上,夏二哥掐了会儿人中,陆时砚也不见?醒转,夏二哥脸色也变了。
陈熙脸都白了,眉头皱成一团——死了?要死了?这就死了?不是吧!
十八娘以为她是担心,忙抓着她的手安慰她:“不会有事的,可能就是累着了,或者吹了风,我们、我们去找许老先?生!”
陈熙是真的着急,她花了那么?多钱废了那么?多精力,怎么?上个山就嗝屁了?
就说不能上山的罢!非死倔,不听!
她自己?凑过来,伸手探陆时砚鼻息,又按在他脖颈上探他的脉搏。
有呼吸,身子?是热的,脉搏也摸到了。
一时片刻应该死不了,陈熙被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见?她这样,夏二哥有些奇怪,但转念一想,觉得,虽然成不了一家人,但到底认识这么?多年,还都是一个村的,不可能真的冷眼旁观,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那是石头,不是人。
“没事,”夏二哥对陈熙道:“估摸着是累着了,要不你们在这儿看?着,我去请许老先?生来看?看??”
今天的路不好走,没办法进城请大夫,只?能先?去请许老先?生来看?看?。
陈熙稍稍冷静了些,看?了陆时砚白得没血色的脸一眼,起身道:“我和十八娘去吧,二哥你在这里方便照顾些。”
陆时砚晕倒了,不少村人都看?见?了,估摸着等会儿该有人上门?来看?情况了,她和十八娘留在这不合适。
十八娘也道:“那我和陈熙这就去,二哥,你烧点?水给他喝一些。”
说着便拉着陈熙跑了出去。
夏二哥追出来:“路上慢点?,路滑,别走河边!”
十八娘隔着院墙,在外?面应了一声。
追到廊下的夏二哥,皱紧了眉头。
既觉得妹妹过分?关心陆时砚了,又觉得陈熙比妹妹对陆时砚的关心还要过分?。
不无动于衷归不无动于衷,可也不该反应这么?大,这么?关心吧?
到底怎么?回事啊?
夏二哥死死皱着眉头,茫然极了,一张壮汉脸,写满了不解。
他在廊下茫然着,并不知道,屋里,原本昏迷的陆时砚,在他们都出去后?,眼睫颤了好一会儿,就连掩在被子?里的手,都不由自主握拳。
一口气跑出去老远,十八娘这才?轻声对陈熙道:“肯定不会有事的,你别太担心了。”
陈熙觉得十八娘这话说的有点?奇怪。
她是挺担心的,但和十八娘说的担心不是一回事。
解释又解释不明白,她便干脆不解释了,要不然往后?再托十八娘就不好开口找理由了。
“嗯,我知道。”她道。
十八娘看?了她一眼,心道,陈熙果然对陆时砚十分?在乎。
果然是被逼着退婚的!
哎。
她一边大步往邻村走,一边在心里叹气——陈熙和陆时砚真的好可怜啊。
陈叔和婶子?她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觉得人也挺通情达理的啊,怎么?就非得逼着陈熙退婚呢?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见?陈熙脸色不是很好,她也不好说太多,只?是愈发抓紧了她的手:“我可以再走快一些。”
陈熙觉得十八娘是真的热心肠,泥巴路难走的很,走几步,鞋子?上就黏了厚重的泥巴,她又不是惯常走这样的路,一边走一边甩脚上的泥,深一脚浅一脚,走得快要累吐了,十八娘居然说她还可以走得更?快一些。
想着陆时砚还昏迷着,她只?能提了一口气点?头:“好。”
十八娘都可以,她为什么?不可以?
等两人气喘吁吁找到许家的时候,陈熙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全靠着十八娘进去跟许老先?生说明陆时砚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