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追松了口气,正勾勾唇想松开手跟他说什么,却被菲尼克斯用那只手反手握住了手腕。
秦追一顿。
就听菲尼克斯小心地说:“昨天来的医生说,我需要慢慢脱敏。”
秦追没想到菲尼克斯会主动提,菲尼克斯低垂着头,却抬着眼,好像努力在弱化自己外形条件上带来的压迫感,他眸光恂恂,有点点像湿漉漉的狗狗眼,很戳人:“阿追,你能不能……帮我?”
秦追不知不觉地被扎了一下,他松开了手,因为这个姿势很奇怪,但他说:“可以。”
蜜蜂的毒针扎在心尖的软肉上,带着麻痹的毒素让他第一时间没有觉察到,反而只觉欣慰。
他说:“那你自己控制时间,不舒服了就自己松开,好吗?”
菲尼克斯干涩的舌尖瞬间就得到了滋润。
“…嗯。”
他忍不住攥得更紧了一点,反胃和幻觉带来的疼痛不是不存在,可他就是自虐般想要去触碰秦追。
他得克服,他得快点好起来。
他还想要抱他。
秦追和菲尼克斯在沙发上坐下,因为他的手腕被菲尼克斯抓着,所以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要比平时更近。
秦追拿出了蛋挞,秦手不好拆开,只能让菲尼克斯帮忙:“你现在想吃吗?”
对于秦追的问话,菲尼克斯绝大多数都是点头的:“嗯。”
他抬起另一只手:“你拿着下面。”
两人合力打开了盒子,芝士蛋挞的香气彻底飘出来,勾得喜欢甜品的人胃里的馋虫都醒来了。
菲尼克斯对甜品无感,但他知道秦追从前很喜欢吃,所以他跟秦追说:“一起吃,可以吗?”
秦追没有拒绝菲尼克斯的邀约:“好啊。”
他从袋子里找出来小小的正方形塑料袋,菲尼克斯看见的时候愣了一下,旋即藏在发尾底下的耳尖通红。
他攥着秦追的手又紧了几分,秦追只以为他是有点不舒服,所以看了看他。
昏暗的光线恰好掩住了菲尼克斯的慌乱,秦追没有意识到菲尼克斯误会了什么,只拿着袋子示意了一下菲尼克斯:“帮忙撕一下。”
他倒是可以用牙齿咬开,但是要跟菲尼克斯分一个袋子里的手套,咬开好像不太好。
菲尼克斯在他的指挥下,下意识地抬手,但指尖却在轻颤。
他在电击椅上,被迫看过很多片。
其实他觉得很恶心。
就算不是在电击椅上遭受那些,平时他看的时候,他也看不下去一点的。
他觉得人的肉丨体很脏——在进去之前,菲尼克斯就这样觉得了。
所以在里面被迫看那些的同时还要遭受电击,就让菲尼克斯对这些事有更深的心理阴影,他到现在都不会有晨bo的正常生理反应,小生这件事对他来说,成了一个让他会作呕也会恐惧的存在。
但现在……
菲尼克斯的视线往下滑,停留在了秦追的脖颈处。
秦追的脖子很漂亮,很像是天鹅的脖子。
他依稀还记得自己有一年暑假跟谁去看过舞剧,坐在最前排,很经典的《天鹅湖》。
破碎混乱的记忆里,有人说那些女孩子们扬起的脖子很好看。
菲尼克斯有点印象,但都不多了。
回忆起来,全部都被秦追代替。
菲尼克斯目光继续下移。
这天热,秦追也怕热,所以穿了宽领的圆领子T恤,露出了大片嶙峋漂亮的锁骨,像是将要展翅的蝴蝶,暖白的肌肤在暗光下更是散发着诱丨人的光晕。
菲尼克斯回忆起自己读书时偷看秦追打篮球的画面。
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但在这一刻却是那么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