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我们又?无令不得归,只能靠帝君的信令知?晓些消息。”
“宣懿二十年年初,长姐崩殂,我们连最后一面都?未见上,只看见了棺椁。”
说到这里,宣应亭语气伤痛,握紧了裴毓芙的手?。
国丧过后,宣应衷登基,提出要宣峋与和郑集安留京相伴世子的帝姬,裴毓芙便和郑畔留在了上京,他和宣应雍继续回?到驻地。
至此,其?实事情都?告一段落,即便再悲痛,日子也还是要过,但宣应雍和宣应亭二人心中始终存了个疑影。
先查出端倪的是宣应雍。
乾明五年,押送粮草的官员来到宣武卫,这位官员出自?洛邑,曾经是宣应衷登基的有力支持着,在宣应衷登基后也一路升迁,直接到了户部。
宣应雍原本只是与他随意交谈,聊到送来的粮草,又?聊到那年洛邑大旱。
那官员道?:“当?年那位道?长真是通了灵了,说下雨便下雨,还说今上一步登天,结果便……”
宣应雍心中一震,却没?有表现,只淡淡的问了一句:“还有这事儿?本宫竟未听说过。”
那官员见公?主感兴趣,便囫囵个说了,道?:“这事儿在洛邑也不是什么秘密,就?是当?年有位叫做灵真的道?长,与陛下言明只要牲畜祭天,便可降下甘霖,还能一步登天。”
宣应雍狐疑:“只是牲畜祭天?”
那官员讪笑,并不敢再说话了。
以此为介,宣应雍越想越不对劲,向宣应亭去信,二人一边寻找当?年那个游方道?士,一边再次秘密探访了李择善。
先帝崩殂后,宣应衷以李择善医治不力为由将她连降两级,原来的太医院院正成了一个末尾的太医。
时隔五年,见宣应亭的人再次找上门来,才迟疑的说出了自?己未敢言表的猜测。
宣应亹的身子是宣懿十八年开?始有恙的,十九年中下旬突然急转,任何汤药、针灸都?无济于事,这实在是很不对劲。
可她思来想去,依旧没?敢把“疑似中毒”四字写在脉案上。
“没?有证据,李择善不敢妄下定?论,胡乱猜测,可到头来,依旧没?查出所以然。”
“这时候阿映的人找到了那个游方道?士,可是对方已被杀人灭口。”
线索到这就?又?断了。
直到乾明十年,宣应雍突然与他来信说,找到了那个游方道?士在青楼的一个相好,他才知?道?妹妹一直没?有放弃这件事。
他们的人找去,那个青楼女子早就?被赎身了,还自?己开?了一家?酒楼。
一番询问下,得到的消息是那人根本不是什么道?士,只是洛邑一个书院的先生,会些夜观天象的本领,常常到她这里卖弄,时隔多年她还能记这么清楚,正是因为给她赎身的就?是这位先生,不知?哪日突然多了钱财,为她一掷千金,说要娶她好好过日子。
谁知?院子、嫁衣都?置办好了,有一日他却匆匆赶来,把一堆银钱塞给她,说这辈子与她无缘,下辈子再做夫妻。
后来便再也没?见过。
听到这,宣峋与开?口道?:“所以,这道?士借由天降甘霖,让洛邑的百姓官员信服,又?说出什么一步登天的狂悖之言,是为了自?己登基做打算。”
当?时支持宣应衷登基的,大多都?是洛邑的官员。
游照仪:“他知?道?自?己一定?会登基,还为此做准备。”
宣峋与:“他那时候就?已经想定?要夺位。”
宣应亭点点头,目光变得五味杂陈,说:“乾明十四年,我们才找到了一位被贬斥的官员,长姐缠绵病榻之时,都?是她在前?通传。”
前?一日还目光清明的皇帝,后一日便识人不清了。
深深夜半,心中沉痛,她守在皇帝床前?为她掩被,正要走时,对方却一把拽住了她的手?,眼睛瞪大,用?嘶哑的嗓音说:“香!香……”
只喊了这两声,她又?立刻闭上了眼睛,昏沉欲睡。
她心中大惊,却一时间想不出来什么,依旧日日前?去,盼着皇帝能清醒片刻与她话明,可是她最后还是没?等?到。
直到一日她偶然听见宫中几个小宫女闲聊,有一个道?:“陛下的殿中不知?是否掺了药香,总觉得有些不一样了。”
这话宛若惊雷一般炸响在她耳中,她立刻反应过来皇帝说的香是什么意思,趁夜半无人,挑了炉中的香饵收好,回?去自?查。
可查来查去,那香中并未有什么特殊之处,唯一说得出来有点不对劲的只是那香中多了一味叫做般若的草,只出自?洛邑,上京并不常由,可是也是无毒,还伴有清香。
“这草我找来查了,确实无毒,可是只是对普通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