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她的心脏,就是那个不知收敛的小孩。
赤贫乍富的感觉让她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像是在做梦,又怕是在做梦,她甚至不敢去掐自己的掌心看一看是否会疼,是否真的在梦中。
如果今夜的一切是一场梦,那她希望这个梦永远不要醒。
看,她也是有人喜欢有人在乎的人。
而且这个人是天底下最出色的人,俊美无俦的相貌,清贵威仪却也雍容华贵,世间所有的美好词汇都能用在他身上,而他对她的感情,也是万里无一独一无二的。
恍然如梦,楚然轻笑一声,“你也喜欢我。”
“真好。”
这句话刚刚出口,楚然便愣了一下——她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为什么是“也”?
“嗯,喜欢你。”
秦鹤霄垂眸吻了吻楚然的额头。
微凉却也柔软的触感传来,楚然肩膀微微一抖,瞳孔有一瞬的失神。
——这种感觉好生熟悉,像是她本身便经历过的一般。
秦鹤霄之前亲过她?
不能吧?
——要知道秦鹤霄这个人有很严重的洁癖,秦家尚未蒙难时,她离他近一点,他的眉头便皱得跟什么似的,嫌弃的表情连装都懒得装。
这般嫌弃她的一个人,又怎会亲她?
还是说,在她失忆的那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让她匪夷所思的荒唐事?
——比如秦鹤霄唤她阿楚。
比如秦鹤霄说喜欢她。
又比如,秦鹤霄对她明目张胆的偏爱。
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似乎都是在那段时间发生的。
那段她把秦鹤霄从死牢里救出来,不远万里送他去雍凉的岁月里。
楚然抬手拍了下额头。
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呢?
“你做什么?”
秦鹤霄拿住楚然手腕,蹙眉看了她一眼。
“我忘记了很多事情。”
楚然叹息道:“那些都是很重要的事情。”
疯狂心动之后是冷静。
男人都是被下半身支配的动物,她信秦鹤霄此时对她的喜欢,可这种喜欢能持续多久呢?
她在官场待了那么久,又做了那么久的大行皇帝的走狗,比起被人喜欢,她更喜欢大权在握的感觉。
喜欢都是一时的。
只有权势才是一世的。
喜欢你的人可以随时不喜欢你,把对你的喜欢收回。
但权势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他收不回。
所以她更喜欢权势。
更喜欢握在掌心看得到摸得到的东西。
而不是一句轻飘飘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