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道:“它发现我们顶替,应该很愤怒,却并不现身,只是用不会造成实质伤害的认知障驱赶我们,我想,它如今的实力,是不是并没有那么强,或者因为某些原因,被压制了?”
巫若茗道:“我更偏向于它被困在某些地方,出不来,所以才弄那么多幺蛾子。”
“那么回归本质,”青瓷点动桌子:“我们研究一下最初的问题,它为何要女子为它生子?它缺继承人吗?即便缺继承人,一年一个,它需要那么多吗?”
青瓷摇头:“显然不是的。”
青瓷道:“我记得有一种禁忌术法,叫夺舍,是被各门派严禁使用和必须封存的邪恶术法,被列为禁术。”
“它能称为禁术,其发动的条件亦非常苛刻,要想成功,其血亲最容易,且相性契合,资质越好,越容易。”
我恍然:“也就是说,它要这么多孩子,是在挑选适合它夺舍的身体,然后它就能复活了?”
巫若茗道:“它今年还要小孩,是不是说,它前面三个孩子,都没有合适的?”
青瓷摇头:“非也,孩子太小,资质不足,还无法判断合不合适,它需要将孩子养大,到它需要的身体能承受夺舍而不会猝死的年纪,才会从中选出最好最合适也是资质最强的,进行夺舍。”
真贪婪呐,想要资质最强的,所以才多生。
不过,我听完眼睛一亮:“也就是说,前面的三个孩子,极有可能还活着?”
青瓷点头。
我跟巫若茗都很振奋。
我问青瓷:“它为何不一次多生,而是一年一个?”
青瓷道:“就像你说的,它被困住,能力不足,能一年一个,已是它的极限。”
我点头:“明白。”
青瓷张开手掌,使劲握住:“这个贪婪的东西,我们要找出它的老巢,将它端掉,防止它再害人。”
我跟巫若茗都干劲十足。
至于如何找出它的老巢,我们觉得回归最基本。
用对付恶灵的办法来对付它。
前一晚它没得手,那么今晚必定还来。
有了昨晚的事,今晚它必定更加警觉。
同样的方法不能再用第二遍。
既然它要的是它选中的新娘,那么我们便不用替身咒了,让它将自己相中的女人接走。
然后我们跟踪。
它想要,我们就给它,一切按它的意思来,只要保证春妮不会出事,我们亦能借此找到它老巢,就成了。
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我们揭了春妮额头的替身交换符咒,将计划告诉春妮,春妮愿意做饵,秀才死活不让。
但当知道前面的三个孩子极有可能还活着,他犹豫了。
纠结一日,哭了半日,到了晚间,他同意了,带着慷慨就义的表情。
春妮没理她,自个躺在床上,穿着一身白色的中衣,一副真正就寝的样子,她将我身上的双鱼玉佩挂在脖子上,仔细的塞进衣中收好,然后把众人轰出门去。
巫若茗同秀才去了别屋,我跟青瓷隐在闺房窗下。
听到房中春妮的呼吸渐渐均匀,她真的睡了。
完全是合格诱饵的样子。
青瓷隐了我俩的气息,带我上去房顶,趴在屋脊的背面,往远处看。
比昨晚晚一些的时间,轿子出现了。
刚看见它时是在荒滩,之后飘飘忽忽的移动,一会儿便进了村,一路来到了秀才家门外。
那顶幽幽的小轿子,被四个骷髅抬着,推开院门,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
整体阴暗的颜色,在夜色下有如阴影一般。
轿旁没有唢呐锣鼓,没有小动物欢跃,昨日轿顶照明的风灯也不点了,甚至骷髅的数量都减到了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