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沉捕捉到了他这细微的情绪,在跟他出门时调侃了一句:“你这手下倒是忠心,只听你一个人的话。”
华清棠摇了摇头,告诫他:“不要在别人面前这么说,他并非是只听命我一人,而是听命于身处于这个身份的任何人。”
温玉沉微微挑眉,知他是在给那刘舟留后路,若那走了的三品官儿回去后找个什么事给他下绊子,保不齐他就会出事,到时候若再传出这些风言风语,出事的可就不止他一个了。
温玉沉浅笑一声,应道:“傅大人说的是,是我失言了,不过我倒是只听命于傅大人。”
华清棠偏头,看着他幽深的眸子,轻声说:“是吗?”
温玉沉笑意更深:“这是自然,傅大人不是试过了吗,那夜傅大人叫我做什么我不是都应了么?”
华清棠:“……”
他默默移开了视线,并在心里给温玉沉狠狠记上了一笔。
分明这人先前没有这么热衷于跟他说这些…上不得台面的话。
“二位爷…查完了?”老板见了他俩跟耗子见了猫似的,猫起了头。
“你还没说常姑娘被何人带走了。”华清棠淡淡道。
老板暗自腹诽他俩难糊弄,她不想告诉他俩常芷冉的位置便是因为那位买下常芷冉的公子哥儿特意叮嘱她不能乱讲,本来想着说了小凌的位置后他俩就会被小凌耽搁的忘了此事,但万万没想到他俩最后还是想起了常芷冉这茬。
她颇为头疼的将团扇遮住了自个儿的整张脸。
但没法,比起钱财,她还是更惜命的,她决定忍痛将那笔封口费还回去!当然如果那位公子哥儿不上门来要的话她就不还了。
“顺着巷子走,走到头儿,然后你们从墙缝里钻过去就成。”
华清棠有些狐疑的看向那老板:“墙缝?”
那老板见华清棠不信自个儿,顿时来了气,手舞足蹈的比划了起来:“这边是圈起来的小院儿!看见这没?!你就从这小院的围栏和那墙边钻进去就成!”
老板又对着他俩的腰身比划了一下,有点不自信道:“不过二位爷能不能钻进去还真不一定,主要还是因为两位爷穿得衣服太厚了,若是把腰带取下来,再将外裳脱了估摸着就能进去了。”
华清棠当机立断的拒绝了这个提议。
他有轻功会飞,字面意思,他可以直接飞到墙上,但…
华清棠看了看一边抗拒脱衣服的温玉沉,又思考了一下自己要是抱着他爬墙,这人肯定会问他“我腰好摸么?”又或者十分嘴欠的不停提及此事来让他难堪。
故而他打算自己飞上去之后给温玉沉放个绳子,让他拽着绳子爬上来。
但现实情况是华清棠在上面拿着绳子,温玉沉在下头装柔弱:“傅大人,我手上没劲儿,万一抓不住绳子爬到一半掉下来怎么办?”
华清棠冷漠道:“那就重爬。”
温玉沉更柔弱了:“万一我被摔得腿瘸了怎么办,傅大人,你若是能养我一辈子的话…”
温玉沉将袖子一撸,用手抓住了绳子:“说好了我要是摔残了傅大人你得对我负责啊。”
他刚一拽绳子,那绳就一股脑全掉了下来,下一秒,他被华清棠扶着腰带了起来。
“晚了。”
华清棠扭头看他,问道:“什么晚了。”
温玉沉唇角一勾:“我方才抓到绳子了,傅大人若是想与我撇清关系,恐怕是晚了。”
华清棠道:“没有想与你撇清关系。”
他是怕温玉沉会因为这一句话故意摔下去,虽然他清楚这人应该不会做这等荒诞之事,但他还是下意识觉得温玉沉会想摔断自己的腿,换取些本就有的东西。
明明记忆中的他并不会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做出如此极端之事,但华清棠就是有种预感,总觉得这人下一秒就会做出些出人意料的举动。
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就像是曾经见过这人做过什么出格的举动一样。
“你们是何人?!”
他们来的不巧,正好赶上了这府内换防时,于是俩人刚落地就被人逮住了——当然,只是被人看见了。
温玉沉与他对视一眼,又开始顺口胡诌:“我们是来找你们家家主的,他最近恐有血光之灾,我俩是来助他躲过此劫的。”
华清棠:“?”
温玉沉说完,还看了他一眼,他被迫表态,硬着头皮点头附和道:“…是。”
那遇见他俩的小厮半信半疑的瞧着他俩,突然开口问道:“那你们说,我家老爷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