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安静下来,郑媗觉得自己好冷,冷到她牙齿都在打颤,只听得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和砰砰砰的无处安放的心跳。她似乎被遗弃了。要是,就这样死了……忽然有什么厚重的东西盖在自己身上,略显嘲讽的嗓音在头顶响起。“你是想把自己冻死吗?”霍缙川刚洗完冷水澡出来就看到床上的女人缩成一团,冻的她双腿发青。她是不是傻?阿拉斯加这么冷的天气,就算屋里有暖气,穿的薄点,也能把人冻坏。这个笨女人!就算再讨厌他,也不该拿身体赌气。听到这熟悉隐忍的声音,郑媗怔了怔,垂下脑袋,眼泪决堤而下。她埋在被子里,像只绝望的小兽。霍缙川捏了捏眉心,跪在床上,掀开被子,把哭的惨兮兮的女人捞出来。抱在怀里,烦躁地给她擦眼泪。“哭什么?我又没怪你。”他累死累活的照顾她还没委屈呢,这个小白眼狼倒是先委屈上了。刚才他说话声音应该不大吧?就在霍缙川反思的时候,郑媗忽然抱住他嚎啕大哭起来,委屈得像被遗弃的小兽,死死地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精致的小脸泪痕斑驳,可怜又可爱。活脱脱一个放大版的西尔嫚。霍缙川顿时什么脾气都没了。两个小讨债鬼就够他受的了,现在又来个大讨债鬼,把他吃的死死的。他这辈子是翻不出这娘仨的手掌心了。作茧自缚,他甘之如饴。霍缙川靠在床头,拉过被子,把怀里的娇人儿遮的严严实实的,手掌时不时拍着。就让她好好哭一场吧。憋了这么多天,哭出来,也好受些。郑媗哭着哭着就睡着了。霍缙川感受着怀里没了动静,垂眸看见了一张带着泪痕的睡颜。眼尾发红,娇艳的红唇微张。精致的小脸本来因长年不见天日透着一丝病态的苍白,此刻却粉面桃腮。这是属于郑媗的脸。早在她被带来阿拉斯加时,霍缙川就强行取下了那张罗塞拉的假面。再见这张脸,恍如隔世。可他却觉得一颗心忽然间就充实了,从无处安放,而后落到了实处。男人低头吻去她脸颊的泪,舌尖微动。是苦涩的。第二天,郑媗头晕脑胀地醒来,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自己身下的异样。她想起什么,慌忙坐起来。糟了……霍缙川带着一身寒气进屋,看到床上鼓起来的被子,像个小山丘似的。他眉眼间染上笑意,出声揶揄。“大清早的,在被子里练五禽戏啊?”郑媗唰的一下掀开被子,露出个脑袋,清丽的小脸干净清爽,她鼓着腮帮。“你嘴不贱一下会死啊!”心情明显比昨晚好了很多。霍缙川眉峰上挑,在她身边坐下,好声好气地询问,“那你刚刚弓着身子像只小狗一样趴在被子里做什么?”“你才是狗呢!”郑媗回怼,身体却是诚实的又往被子里躲去,耳根浮起一抹浅淡的粉。只是她看不见,自然也就不知道。一拉一扯,她羞于启齿的染上经血的床单彻底暴露在男人眼前。霍缙川愣了片刻,随即失笑。过分妖冶昳丽的俊脸笑意深深,犹如夏花绽放一般,美丽异常。“呵呵。”男人长臂一伸,将缩起来当缩头乌龟的女人卷进怀里,横抱着站起来。“别藏着掖着了,我都看见了,先去卫生间收拾一下,待会儿吃饭。”郑媗咬着唇,“那床上……”“我来换。”霍缙川帮她接了一盆温水,又把她需要的东西一一摆放好,告知她身边有什么,以及马桶的位置。最后,给她拿了一条干净的内裤。呃……还是霍缙川亲手洗的。丢人丢到郑媗已经自暴自弃了。磨蹭了许久,她才从洗手间里出来,没穿裤子的她冷的瑟瑟发抖。刚开门,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起。霍缙川把她放在新换好的床单上,还贴心的把提前准备好的衣服放到她手里。“保暖裤毛衣、秋衣秋裤,还有胸衣、袜子,你自己换,三分钟后我叫你吃饭。”她想要空间,他就给。猎物不能逼的太紧了,会跳墙的。早餐是霍缙川让人送来的,他去掉了那些海鲜粥,特意要了一份阿胶红枣粥。郑媗埋头喝着补气血的阿胶红枣粥,有些食不知味,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才开口。“霍缙川……”“饭不合胃口?”“不是。”郑媗摇摇头,她放下勺子,语气郑重,也是在恳求,“你放我走吧。”男人没说话,空气却愈发逼仄。万事往往开头难,只要第一句话说出口了,后面的也就容易了。她鼓起勇气,努力心平气和地开口。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我很感激,你这段时间把我照顾的无微不至,但仰人鼻息、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我不想承你的情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的恩恩怨怨纠缠在一起,你辱我、欺我,可我也还了你两枪,你放我走,往后我们就两清吧。”她真的累了。“两清?”霍缙川气笑了,“谁愿意跟你两清!郑媗,你怕是不是在想屁吃!”“还仰人鼻息,寄人篱下?”“你成语学的不怎么好啊!麻烦你认清现实,咱俩到底是谁仰人鼻息寄人篱下?”“我才是一直看你眼色的那个人好吧!”郑媗蹙起好看的眉,怎么又骂人。她退而求其次。“那你把莫妮卡接过来好不好,有她照顾我,你也能办点正事。”至少不用只面对他一个人。她的羞耻心都被按在地上摩擦。霍缙川眯起眼,捏住女人尖细的下巴,细细打量她的眉眼,嘲笑她的异想天开。“郑媗,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跟我装不明白,我辛辛为你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吗?”郑媗睫毛颤抖,红唇紧抿着。她知道。但她说不出口。“因为我想要你。”霍缙川把女人摆弄到自己膝上,咬着她的耳朵,毫不遮掩自己的欲望——“我想让你身边只有我一个人,也只能依靠我一个人,出了事,第一个想到的也是我,就是哭也得在我怀里哭。”眼里、心里,都得是他。死也得死在他怀里。他就是这么一个独裁霸道、占有欲强还不讲道理的人。他:()离婚后,真千金她被人去母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