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俞声笑不出来了:“我的手机?我手机被人拿了?”他下意识摸衣服口袋,里面果然空空如也!他登时头脑一片空白:“你是说这些都是符彧干的?”
“不能吧!她看起来不是这种人啊!”
他第一反应不敢相信。
毕竟那天见面她表现得非常有礼貌,脾气还很好。起码不像是会把别人剃光头,还写这种侮辱字样的人。
见他不肯信,无毛阴沉着脸:“那你说不是她,还有谁?”
他忌惮地远远看了眼休息室,低声道:“不找别人,只找我们,肯定是在报复我们那天嘲笑她。就是可惜,当时我们怎么没看出她竟然下手这么狠!要是告诉裴嘉因——”
“不好吧!”俞声忍不住打断他,“这不是在嚼舌根?而且你觉得裴嘉因难道不如我们了解她?”
这么一说,无毛莫名产生新的猜测。
他揣测道:“会不会就是裴嘉因帮她的?你说她又没有这栋楼的权限,怎么上来的?还有开头,你被人打晕又拖到卫生间,可那个时间她应该在给我们发消息。说明至少有一个人在帮她。”
“那个人十有八九就是裴嘉因!”
俞声其实也有些怀疑,但又觉得这么多年兄弟情应该不至于。
而无毛一看他那副样子就明白他想什么,他恨恨道:“怎么不至于?你没发现自从那天吃过饭,裴嘉因就不怎么和我们玩了?他这明显是和我们生分了,故意疏远我们!”
“这个再说吧,”俞声被他搞得心烦意乱,他的目光不觉停留在那只被冷水洗得通红的手,“你这又是怎么了?”
提起这个,无毛稍微恢复一点的精神气立即瘪了下去。
他声音干涩地艰难地说道:“我们大概要先打个电话叫救护车。”
俞声的目光顺着他的方向看见了休息室。或许是从无毛的语气中听出来什么,他的心蓦地一跳。匆匆忙忙赶过去后,两人却发现里面只剩下倒在血泊里的没牙,以及两个手机。
与此同时,墙面的钟跳到了十二点三十一分。
*
十二点二十四分,断鼻终于在疼痛中醒来。
他睁开眼的那一刻,感觉世界有一瞬的扭曲。视野覆盖的范围像低像素照片,模糊不清。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脸部的刺痛渐渐将他的记忆拉回被打晕的刹那。
“醒了?”一道声音突然从上方传来,他看见有张熟悉的面孔对他友好地打着招呼。
断鼻顿时清醒过来。
他猛地起身,却感觉浑身疼得慌,好像被人当沙包殴打过似的,尤其是后颈,火辣辣地痛。但是这都不比符彧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来得惊悚。
“您……还有什么事吗?”他笑得像在哭,语气卑微到极点。
他就知道!哪有这种好事?赢一局就直接放他走?肯定有后手等着他!果不其然!
符彧蹲在他面前,笑眯眯地问他:“今天你有见过我吗?”
断鼻一头雾水,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刚才我们不是见过了吗?”
“砰”地一声,他的老朋友电击棒使劲敲在他单薄的肩膀上。那一块没什么脂肪保护,冷不丁敲这么一棒简直要把他肩胛骨打断。可他倒抽着冷气,也不敢质疑对方。
他还算有点机灵的脑子迅速反应过来,急急忙忙说道:“没有!没有!今天您根本没来过这里,我没见过您!”
符彧满意地点点头,又问他:“你的伤哪来的?”
有了上一次的前车之鉴,这次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说是被她亲手打的。
于是他努力回想着刚才的情形,战战兢兢回答道:“是俞声约我们去休息室打游戏,结果中途太上头,我们几个不小心打起来才受伤的?”
话音刚落,对面便响起一声笑。
那根电击棒被举起,似乎又要落在他身上,断鼻下意识护住脑袋。
然而,竟然只是不轻不重拍了他几下。
他有些意外地从手臂的缝隙间偷偷看她,心里反倒有些受宠若惊的感激。断鼻明白这是自己摸清路子了。他第一次大着胆子主动开口问道:“您是要我给您做人证吗?”
符彧没理他,只是继续漫不经心地对他吩咐道:“过会儿你的手机里会收到一段监控,你今天下午找个时间发给学生事务管理中心。能做到吧?”
“什么监控?”
断鼻茫然不解地问道。
“刚刚就在你走后,”符彧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并对他投去微妙的眼神,“你的两个好朋友为了抢东西打起来了。然后,其中一个将另一个给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