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上的疼痛,远不及他内心深处的绝望与恐惧。
李承乾低垂着头,不敢去看姬清秋那张冷若冰霜的脸,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大殿内一片肃静,落针可闻。
只有李承乾粗重的喘息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文武百官分列两旁,一个个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出。
今日之事关系重大,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火烧身。
姬清秋端坐在龙椅之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李承乾。
她那双明亮的凤眸之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仿佛两把锋利的刀子,要将李承乾的心脏刺穿。
姬清秋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缓缓地端起御案上的茶盏,轻轻地吹了吹漂浮在茶水表面的茶叶,然后慢条斯理地品了一口。
茶香氤氲,弥漫在整个大殿之中,却无法驱散那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氛。
良久,姬清秋才缓缓地放下茶盏,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声。
这声响如同惊雷一般,在李承乾的心头炸响。
让他本就颤抖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了。
“李承乾,你可知罪?”
姬清秋开口了,不带一丝感情。
李承乾的身体猛地一颤,艰难地抬起头,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望着姬清秋。
他的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姬清秋并没有催促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臣……臣……”
李承乾的声音嘶哑而干涩,仿佛喉咙里塞满了沙子一般。
“臣……有罪……”
他终于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姬清秋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你勾结北戎,意图谋反,罪无可恕!”
“朕念在你往日为国征战的份上,本想给你一个体面。但你却不知悔改,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