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月见惧怕齐怀聿,但是此时此刻,她也忍不住低声道:“这还叫没事,殿下以为自己有几条命?”
反正她现在已经是小姐的人了,殿下就算生气发怒,也处置不了她。
她心中怨气一重,手下的力道自然也重了一分,只听齐怀聿呼吸一窒后陡然闷哼一声,额头上渗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来。
外头的沈知夏瞧不见里面是何光景,只听他突然闷哼一声,急得脸色发白:“月见,义兄怎么了?”
“小姐,殿下无事。”月见应道。
沈知夏虽然看不到齐怀聿的伤究竟有多重,可是能让他疼成这般,定然不轻快。
她低头看着自己方才扶他的时候,在她衣衫上蹭到的血迹,抿了抿唇,犹豫要不要进去。
就见月见端着一盆血水出来,血糊糊的瘆人得紧。
她一咬牙,想要抬脚进去,“月见,我来帮你。”
脚才刚刚抬起,就被屏风里面的人喝止,“别进来。”
“齐怀聿!”
“男女授受不亲,不许你来,不过就是一点血罢了。”
他吸着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姑娘家家的看这些做什么!
他看向身旁的月见,“别以为你跟着沈知夏,孤就不敢罚你。”
月见手一抖。
“嘶——”
齐怀聿痛呼一声。
“又怎么了!”沈知夏在外头急得团团转。
“没事,上药的时候是痛一些。”齐怀聿一边说一边瞪了月见一眼。
“殿下,对不住,属下被您吓到了。”月见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经此一下,齐怀聿也不出声威胁了。
处理起伤口来倒还算是顺利。
月见一声好了,冯止便进去,给他套上一件干净的里衣,他自己系好腰间的系带之后,在榻上坐好,等到月见她们将血迹和所用的带血的帕子都收整好了,沈知夏才得以进来。
沈知夏几乎是小跑着到他跟前,眼睫湿润。
齐怀聿轻叹一声,“早知道我便不来你这里了。”
“裴度和宴安定不会如此。”
一旁的月见和冯止对视一眼捂嘴偷笑。
他们殿下的这点儿小心思真是一点儿都瞒不住了,不过……小姐好像也有点儿……
月见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