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他?一眼?,淡淡道:“和方兰漳在外头住了。”
“在外头住了?”李砚禧觉着荒唐,逼近一步,又?问,“你?与他?在外过夜?你?们做什么了?”
扶萤未说话,绕过他?上了床。
他?又?跟过去,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你?们做什么了?”
扶萤仍旧未答,还进了被子闭了眼?装睡。
“李扶萤!”李砚禧有些怒了,一把?掀开被子,质问,“说话!”
“用得着你?管?你?个做奴才的,还管起我这个做小姐的来了?”扶萤讨厌这样?的质问,心?中亦有不悦,“干好你?自己的活儿就是?,少管主子的事!”
“李扶萤!”李砚禧愈发生气,双手撑在她?两侧,紧紧盯着她?。
她?咽了口唾液,心?中竟莫名有些怕,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没好气道:“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做什么?”
“李扶萤!”
“你?叫唤什么!”扶萤彻底恼了,推他?一把?,坐起身看他?。
他?气得急了,双眼?都红了:“你?到底是?如何想的?他?看老夫人在病中,便找了机会欺负你?,你?难道不明白吗?你?怎就这般认了?还像没事人一般?你?究竟究竟……”
“究竟如何?”扶萤知晓他?憋住的是?句不好听的话,便也无所顾忌了,“欺负我又?如何?你?欺负我的多?了,就偏你?能欺负?旁人不能?他?还是?我的未婚丈夫,也好歹是?个官家出身。”
他?连那些数落自己的话都顾不上了,紧紧抓住她?的肩,痛心?又?问:“那能一样?吗?”
“如何不一样??”扶萤说得理直气壮,心?里还是?明白的。
她?和李砚禧,是?李砚禧伺候她?,她?若有不高兴的地方,随意?便打了骂了,可她?和方兰漳,只有她?伺候方兰漳的份儿。
可她?不能和方兰漳闹僵,更不能让他?察觉出什么。
亲事毕竟未退,她?不一定能寻到更好的,现下便与方兰漳闹僵不是?什么好事,况且此人心?思重心?眼?小,若将人惹急了,与她?鱼死网破就不好了。
“你?跟我走,我有银子了,我们离开这里。”李砚禧抓了她?的手,一手收拾着衣裳,另一只手便要拉着她?往外走。
“哪儿来的银子?你?废了半条命才弄回来的那二十两?”
李砚禧咬了咬牙,他?手里早不止那二十两了,可放在扶萤眼?里,恐怕也只不过是?毛毛雨。
“更何况,我们能走到哪儿去?李家没了,除了方家愿意?庇护一二,谁还愿意?照看你?我?到时被人害死在家中都无人管。”扶萤心?中明白李砚禧是?心?疼她?,语气不觉平缓一些,“他?也未真做什么,睡吧,都不必在说什么了。”
李砚禧梗着脖子在床边坐着,许久,待他?回头又?要劝时,扶萤已睡着了。
他?实在没了法儿,也只能多?攒些银子,要么到时将人敲晕,绑了带走算了。
扶萤却像没事儿人一般,似乎昨夜的那场架都未吵,到了夜里,又?给?了他?个信封,要他?办事:“将这个送去给?山海书院的书生陶裕。”
他?狐疑瞥她?一眼?:“陶裕是?何人?小姐为何要给?他?送信?”
“你?管他?是?何人?将信送去便是?。”
“行?。”李砚禧将信收下,挤进褥子抱她?,见她?未躲,这才咬住她?的耳垂道,“我明日便想法去送。”
她?抿了抿扬起的唇,翻身去抱他?。
李砚禧刚巧也是?要偷摸出门的,那书院离京城不远,他?少在赌场待一会儿便去了,将信放在书院守门的那儿就成。
他?以为这事就算是?完了,可没两日,扶萤又?催他?:“你?去瞧瞧他?有没有收信,收了信有没有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