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那是谁啊?我这不也是披头散嘛。我最讨厌剪短了。你看你看,我就是‘披头散的阿弓’。
嘿嘿,说着玩的。’
弓子笑了,眼睑下方露出单边酒窝。
但在她看到报纸上的少女打码图后,笑容瞬间消失。
披头散在浅草社区是一种荣耀的象征。
因为那些被抓去监狱,或者少年感化院的人,全都会被强制剃成光头,以此来区分他们和普通人。
如果你在浅草社区一直披头散,说明你从没‘进去’过。
头越长,越受人敬仰。
而报纸上的少女,就是他们之中头最长,创立了红团的阿信!”
阿信被象潟警察署逮捕过十二次,从少年感化院出逃过七次,做完这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时,她才十二岁。
十三岁那年,回到了浅草的她创立了红团,自此就再也没有“进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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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时间,阿信在浅草社区成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传奇”。
“豪放女”、“枸橘阿信”、“不良少年团历史中的英雄”、“睡过起码15o个男人”。
无数的光环和标签在阿信的身上,没人分得清她的真实情况。
她就是红团,还有浅草社区活着的“传奇”。
看完这一章时,阿信已经泪流满面。
她起码有七年没掉过一滴眼泪了。
她艰难的活着,带着整个红隼团,以顽强的,别人所不能理解的姿态活着。
在浅草社区,在红隼团内部,关于她的评价有好有坏,没人真正看得起她。
人人都想成为阿信,人人又都看不起阿信。
这就是红隼团的真实状况。
北川老师居然通过七零八落的资料,从几十个不良少年少女口述的乱七八糟故事里,拼凑出了真相,还原了阿信真实的人生。
这让一直外表豪放,内心敏感的阿信第一次有了被人理解的感觉。
“她只是想艰难的,好好的,自由的活着。”
这是小说里,“我”听完阿信的故事后所说的唯一一句话。
“艰难的,好好的,自由的活着。”
阿信细细咀嚼着这句话。
反反复复,念叨了起码有上百遍。
是啊。
在每天路过弓子家门口时,她照例去喊弓子,去敲门,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时,她是开心的,亦是落寞的。
弓子得到了救赎。
她又何尝不想得到救赎呢?
“阿信姐?你、你哭了?”阿九的眼眶也红红的,但看到一向坚强不已,总是能成为他们这些人最坚实后盾的阿信姐掉眼泪时。
她感觉天都塌了。
“谁、谁哭了?!你才哭了呢!”
同一时间,某出租屋里,捧着《浅草红团》的小野佐富子将枕头丢向佐藤刚,然后偷偷背过身抹了把眼泪。
撕毁之前签订的劳动合同后,他们免除了被北川老师罪责的风险,也免去了一场牢狱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