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东西,很古怪,有的求名,有的求利,我当年不过顺手一帮,吴胖子却念念不忘…”
“这些日子,我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多,都是这般,让求而不得折磨自己。”
“人生匆匆百年,无论王侯将相,还是贩夫走卒,死后都是一抔黄土,都是虚妄,何必执着?”
李衍沉思了一下,“酸甜苦辣皆是人生,佛门说放下方得自在,但求自在,何尝不是求。”
“人活一世,总要有所求的。”
“所求不同而已。”
杨承化若有所思,随后摇头道:“罢了,想也想不通,顺其自然吧。”
说罢,摆开桌上酒坛泥封,倒了两碗,端起一碗,对着画像一饮而尽,“这碗酒,我陪了。”
随后又端起另一碗,倒在地上。
酒水顺着砖石缝隙流淌,很快显出不同,有些地方直接渗下,有些地方则流向四方。
轰隆隆!
杨承化抬脚一搓。
一整块铁板连着砖石,被直接掀起,露出下方黑乎乎的洞口。
杨承化跳了进去,李衍也紧随其后。
这地道很深,起初有些不起眼,但往下十米多,又行走一段距离,顿时看到地下岩石和暗河,一条人工开凿过的小道,沿着地下河旁陡峭石壁,向青羊宫方向而去。
看凿痕年头,根本不是这个时代所有。
“这是战国时古道…”
杨承化一边走,一边解释道:“当年秦攻蜀地,青羊宫道人们为了避难所挖,后来废弃,无人得知,被我偶然找到,时常带着吴胖子从地道偷跑,外出喝酒。”二人度飞快,没一会儿便来到了暗道尽头,但见上面是个竖井,垂着根粗麻绳,已经有些腐朽。
他们自然用不到此物,纵身而起,双手扶墙,两脚左右支撑,很快便来到了顶部。
杨承化先是动耳听了听,又用手轻轻一撑,上方顿时传来柴堆翻滚的声音。
出来后,竟然已到了青羊宫侧院柴房。
李衍当时逃走时,来过这附近,隔着高高院墙,外面便是大片的药田。
“敕!”
杨承化两指掐诀,周围顿时微风环绕,将他们的气息遮掩。
这位二郎真君转世,十分谨慎,遮掩掉气息后,才再次施展隐身术。
风声过后,二人身影已彻底消失。
他们挑的便是傍晚潜入,穿过暗道后,此时已是夜幕降临。
虽有点点烛火,却听不到道人做晚课的声音,反倒是三五成群,手持利刃,在道观内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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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衍见识过青羊宫的本事。
一是剑阵,比不上青城,但也威力十足。
二是借香火施展术法的本事,十分高明。
若是普通遁术,难免会被现。
但偏偏杨承化此时,正在不断吸取二郎真君香火,与术法合而为一,变得十分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