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新鲜的荔枝,才从枝头摘下,新剥壳,又白又粉,个头不大不小,轻微拢在掌中质感如玉般,角名伦太郎一时看着它没动,没吃、只是慢慢在赏玩。
他停了下来,另外一个人就没那么好耐性了,几乎有些催促的,黑发青年细长的腿踩在人胸膛上,足尖隐隐紧绷、甚至有些施力,像是迫近又像是催促,角名慢慢撩了下眼皮,
居上的黑发青年已经些微拧起了眉,漂亮眉眼似是浸着水,又因逆着光更加好看。
角名没有忽略人颤栗的身体与扩缩不安的瞳孔,可怜又可爱。
他就这么迎着狐川辻人的视线,一点一点将他含入口中。
殷红的、猩红的、细红的,过于满的红几乎占据整片视线,大脑已不仅仅是紧绷,在那一帧、甚至某支绷张到极致的弦‘啪嗒’一声,毫无预兆地断了。
随之漫上的是更多难以言明的情感,共同翻涌升腾、轻又重地堆在心口,他本该去处理这些情绪、去尽量做到自洽,但是做不到。
难以掌控自己的身体,只剩下湿热柔软与紧密。
负距离接触,像这样负距离到几乎骨血相融还是第一次,头皮一点一点发着麻,还没够,角名伦太郎还在吃着那枚荔枝。
他很贪心,一开始只是轻轻用唇瓣触着荔枝的表皮,偶尔轻微舔舐一下晶莹剔透的果肉,甜美水浸浸的汁液被他吮着吸入口。
狐川辻人看着他吃,支着身体反扣压在岸上的指尖不自觉绷紧,想说话,想说不要在他面前这么吃下去了,太色情了,但是没用。
话语被控制不住的口申口今挤压填满,占据了每一句的说话空间。
偌大私汤内,除却送水时的的潺潺水流声,水流慢淌的滴滴答答声,只有黑发青年控制不住的过深呼吸低低响起。
已经是他克制再三的结果,但依旧摁捺不住,仿佛漏了气般,胸膛肺腑、连着喉咙都不断压缩挤榨,尽可能去攥夺更多一丝氧气用以输送,使得他的大脑好维持一丝清明。
温度有点高,泡温泉的副作用,狐川辻人此刻极度渴望着有什么凉一点的东西触碰、抚摸,好帮他缓解这几乎要将他燃烬的灼热。
但是热源本身并不愿意轻易放过他,甚至一低头一矮身,更加贴着人压近。
角名伦太郎吃下了那枚荔枝。
收拢齿尖、没有触碰到柔软的果肉部分,还没到咀嚼的时候,他要细细含着,将薄软充实的荔枝果每一丝甜意都尽数压榨、品尝。
舌垫底、裹着入口的柔软果肉,慢慢向上一挤,荔枝就被碾得微微变了形状。
狐川辻人后脑一麻,深深咬紧了自己的唇,一片醴红。
角名不紧不慢撩起眼皮,将人表情、模样、状况完全收入眼底,或许是惦念着要分给黑发青年一点好处,他慢慢松开点唇舌,似是要放开些许,或者又是又要邀请人一起品尝甜蜜的果肉。
一口气被放松,还没来得及再吸气,角名不紧不慢将荔枝果肉就这么完全吞到底。
一下子,架在岸上的软白的腿线条紧绷,视线从那柔又白的地方滑着向上,绷紧的还有人身体与小腹,被私汤里的池水打湿的浴衣只剩间隙的白与更多的透明,叠起细细密密几道褶皱。
半影半现,隐隐绰绰,独添一分美感。
胸膛起伏剧烈,黑发青年半支着腰身、勉强依托靠在岸边,细细脖颈微仰着,暖光落下、能看见细细颤抖的喉结。
他就似只搁浅栖息岸边的天鹅,却被人攥住了命脉,再多一点也做不了,更加不能随意移动。
角名伦太郎仍旧在吃着那枚荔枝。
他实在是很贪心,果肉也要吃、果肉表皮不放过,甚至就连内里的果核也要细细吮过。
他吃着,吃得越多,狐川辻人给出的反应就越大,最后俨然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颤颤巍巍得几乎要蜷缩起来。
但是角名伦太郎掰开他,桎梏着人脚腕、手腕,硬生生制止了从这潮热湿泞的环境里逃脱的谷欠望。
黑发青年又重归了以往数次经历过的那种无措又脱力的状态。
年轻、所以身体更加敏感,也更加容易到达极限,隐隐绷着、即使已经再三压抑克制,忍得他眼睫颤颤、薄薄一层眼睑蓄着潮湿水珠,生理性泪水蓄积下来、悬在眼睫上欲坠不坠的。
鼻尖红红,脸颊也泛红,往下看,脖颈、胸膛、耳根耳垂,全都漫上细细密密的粉白与红。
罪魁祸首托着腿,自己压下头,陷在一片柔软似云中,私汤水流从他发间淌过,浸湿了发丝与下颌。
果肉入口,角名伦太郎想了想,舌头一挤压,压着荔枝核猛地含了下。
——狐川辻人腰身兀地一绷。
不打一声招呼、也无丝毫预料的,黝黑眼瞳扩缩,茫然又无措看着空间内某一处。
窸窸窣窣的流水声,腰身隐隐颤了两下,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陷入平息。
大口大口的口耑息,有那么一刻狐川辻人甚至隐隐感觉记忆翻来覆去跑了一回,上辈子的这辈子的交相重影,一时之间竟分不清自己究竟身处何方。
他着实是缓了好一会儿,指尖泛白,死死抵压在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