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币行的条件肯定是不成熟的,但几乎没有成熟的时候,他强权推行,也没有不认的。谁敢吵铜钱的价值,谁就死。
不过总体而言,王言上位并没有导致天下大乱、群雄逐鹿,他很轻松的镇压了叛军。对生产生活有破坏,但是相比起历史上的隋末来说,只能说有些损失,但是不大。
毕竟隋末群雄逐鹿,以致于大隋五千万人口,到了李世民执政的巅峰时期也还没有恢复过来……
不过对王言来说,大隋的什么局面都是百废待兴。
没有了杨广以及大户的掣肘,他做起事来顺利了许多。被杀怕了的官员们,都能很好的贯彻他的意志,给大隋的百姓们以宽松的生存空间。
眼下的大隋,无论怎么说,百姓也谈不上生活二字……
613年,冬。
杨广身后跟着侍卫,走在洛阳繁华的长街上。
临近年关,哪怕是天寒落雪,在外行走的人也有不少。
得益于身为皇都的原因,大军在侧,之前的动荡并没有影响到洛阳、大兴的安宁,甚至洛阳的人口还增长了不少。
另一方面原因,自然便是棉花的种植扩大,再加上海外种棉花运回来,大大的降低了棉的成本,普及了棉花的应用。
作为生活在富裕地区的普通百姓,相对来说也是有些余钱的,多年过来,也都配上了棉衣棉裤棉被等等,抗寒能力大大增强。
近几年,以洛阳、大兴为中心,方圆百里之内,没有生过冻死人的事情。
王言在这边有着完善的情报系统,确定不是冻死了没报,而是没有。
棉花增强了御寒,哪怕大风雪塌了房子,一时半会儿也冻不死。此外就是煤的应用,大家都烧炉子取暖。
其实古代的中国并不好看,火是生活基本所需,山都砍秃了去,又怎么好看得了。只有皇家园林,大户人家的山,不让百姓们砍,这才能有些观赏性。再者便是险峻的山岭,不好砍,砍了丢命,要不也保不住。
第三点便是因为粮食的稳定供应,不会因为国内的灾害导致粮价的大范围波动,一直稳定在可以负担的范围之内。
哪怕冷,生了炉子,煮上热粥,吸溜溜喝上一碗,也就能顶过严寒。
王言功莫大焉。
这都是他这些年不断的散影响力,调动各种资源去做的事。杨广忘本了,平了中原大户以后,他的权力达到了巅峰,关陇、南方大户不敢违逆。但是杨广没明白,他的权力,是来自于王言的支持。有王言的威慑,他的权力才能辐散出去。
他确实高度集中了兵权,确实加强了中央集权,但那是从正经的体制结构上来说的,而不是在这样的一套结构之下去行使权力。
他的权力行使不出去,落实不到地方,又有什么用。
现在背着手满大街溜达的杨广,经过了几年的思考与复盘,才算是明白了,满朝都是反贼,只有王言是忠臣啊,但王言还是他自己逼反的……
看着人们在街上行走购物,看着摆摊的老板吆喝着揽客,看着饭馆里的热气,透过玻璃窗的露珠,可以看到里面推杯换盏,人声鼎沸。
孩子们冻红着脸,跟在大人身边高兴的蹦蹦跳跳。
唇红齿白的是富贵人家,红脸上有几分脏兮兮的,是穷人家的孩子,走在街上都很欢乐。
甲士们十人一队,伴着哗哗哗的甲页翕动之声,在街上巡逻。街上有争吵打架的,看到甲士过来,老远就息了声,互相怒视一眼各自散开。
因为若还打,甲士过来不问青红皂白,弄着刀鞘直接挨个的打屁股。打完了才问缘由,他们自己判断一下,还要再打没有理的人。肯定疼,但不要命,要命的是丢脸。
若是叫甲士遇到了小偷,那小偷就惨了,会被转运到矿场挖上一年的矿,而后送到海外去种地。偷孩子的更不必说,会被打断一手一脚,养好了以后在国内劳役,一直到累死为止。
有无家可归的人,不论老人孩子,全都被收容了去,孩子有书读,但凡能干活的全都有活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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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地方执行的肯定不到位,但洛阳、大兴两地,却绝对是坚决执行的,一点儿情面都没有,社会治安相当好。
杨广一路走着、看着,他享受如此烟火气,因为这是帝国强盛的象征。至于形成这些烟火气的百姓,他没什么感觉。因为他从来没有看得起这些百姓。
不,看起看不起都是错的,他的眼中没有百姓。于他而言,不过是供他驱驰的资源罢了,死活好坏他并不在乎。
到了一家饭馆门口,看着在门口的棚子底下熬煮羊汤的师傅,闻着空气中弥漫的带着少许腥膻的香气,他不禁食指大动,当即带着身后护卫的甲士走了进去。
“来五大碗羊汤,五斤筋饼,再烫一壶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