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山下信二赶紧过去,低头一看,这个池子里果然有水。暗黄色的灯光下,里面的水呈墨绿色,完全看不到有什么。钱麻子低声说:“这里面不会是养鱼吧?”我摇摇头:“这水瞅着也不像养鱼的样子,再说了,这地方估计早就没人管了,就是一池子臭水。”“那你觉得这水里以前养的是啥?”山下信二忽然说:“这两个池子里也有水!”我们一看,旁观的几个池子,都是一样的,半池子水,黑乎乎的,不知道里面养的啥。钱麻子蹲下,仔细闻了闻:“小刀,有臭味。”“那还用说,臭水池子嘛,走,再往前瞅瞅。”我刚说完,钱麻子忽然指着水池子旁边说:“小刀,把那根棍儿拿给我。”两个水池子中间的地上,放着一根很长的木棍,棍头上还有三个爪的钩子。我走过去拿起来,递给了他,低声问:“你干啥?”“杜十娘怒沉百宝箱,张献忠江口沉银,我听说以前军阀混战,打了败仗金银带不走,也是先往水井里扔,咱瞅瞅里面有啥吧。”说着,钱麻子岔开双腿,小心翼翼站在水池子边缘,用长木棍在水里搅动起来。不搅动,是一潭死水。一搅动,里面瞬间变得浑浊,一股臭味也飘了上来。我和山下信二赶紧后退两步,钱麻子捂住鼻子,扭头深吸一口气:“跑啥,茅坑里的金子,谁也不会嫌弃。”山下信二摇摇头:“不嫌弃,但是这地方,能有啥好东西?”“指不定你们投降的时候,好东西太多,带不走,就暂时扔这里面——哎,好像勾着啥东西了。”说着,钱麻子一使劲,从水池里勾出来一个东西。灯光昏暗,就见黑乎乎的一个圆疙瘩。钱麻子大喜,赶紧把这东西弄到了水池边儿,我们三人都凑了上去。虽然上面沾了些淤泥和黑乎乎的东西,但我们都看清楚了,这是一个人的头骨。我低声说:“这可不是什么宝贝。”钱麻子叹了口气:“这里面咋还有人脑袋呢?”“说不定,这本来就是扔死人的坑。”这时,山下信二走过来,用脚踩着头骨,笑着对我们说:“这地方大着呢,咱们还是走吧,胡大彪等着呢。”说罢,他一脚把头骨又踢进了水池子里。继续往前走,我们也不再细致观察,免得耽误时间。快走到这个山洞尽头的时候,山下信二忽然在后面说:“先等等。”我赶紧扭过头,钱麻子刚才走在最后面,也追了上来:“山下君,咋了?”就见山下信二脸色一变,扑通一声跪下了。钱麻子下意识后退一步,双手捂住棉袄:“干啥啊,年都过完了,赶紧起来。”“起不来了,腿软,还有点儿头晕。”“兔崽子,这可不是瞎折腾的时候,抓紧起来,咱还得找药呢。”我仔细一看,山下信二脸色惨白,前后晃动,好像真是不行了,赶紧上去扶住他。钱麻子骂骂咧咧走上来,拍了拍他的脸:“醒醒,不然把你扔池子里了!”没反应,好像真出事儿了。我赶紧把他的背包拿下来,让他平躺在地上,大声问:“哪里不舒服?刚才不是还好好的。”“腿软,浑身没劲儿。”钱麻子看了看地上的背包,低声说:“小刀,咱们把重东西都放在他的包里,是不是累坏了?”“不可能,他训练过,这点东西应该不算太重。你瞅瞅,他是不是腿受伤了。”钱麻子一听,赶紧蹲在地上,用手一摸山下信二的棉裤,脱口而出:“大爷的,都肿成球了!”我这才发现,山下信二的左腿,隔着棉裤都能看出来,腿肚子的位置鼓了起来。“小刀,先把他翻过来,我瞅瞅咋回事。”山下信二的胳膊还上着夹板,不方便,但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我小心翼翼把他翻过来,面朝下。钱麻子走上前,轻轻摸了摸他左小腿鼓起的地方,抬头说:“软的。”“啥意思?”“感觉不像是肿了。”我赶紧放下背包,抽出匕首走过去,仔细一看,他的右腿完全正常,只有左小腿肿了起来。“老钱,看着周围,小心有人过来。”钱麻子一听,赶紧站了起来。我握住匕首,伸进山下信二的裤腿,使劲一割,把他的棉裤划开了。轻轻挑开棉裤,我瞬间就看到,他的左小腿上沾着一大块“淤泥”。用刀尖碰了碰,这东西还会动。这是一个表面滑腻的肉疙瘩,软软的,完全覆盖了山下信二的左小腿。钱麻子低头一看:“啥玩意儿?”“老钱,你瞅瞅,这是不是有点儿像那个——”“马替。”“对,我小时候下水玩,经常有马替吸在腿上,等发现的时候,这些家伙肚子都鼓起来了。”钱麻子蹲下看了看:“不对啊,那玩意儿也就是手指头这么粗,哪有长这么大的?”“耗子都能养成小猪,还有啥不能养大的?”“那也不对,啥时候有个大马替趴在了他腿上,咱们这一路——”说到这里,钱麻子应该也意识到了,朝我点了点头。刚才从水池里捞出一个头骨,山下信二踩在上面跟我们说话。可能那时候我们都没注意,这东西顺着裤腿爬到了他的腿上,开始吸血。马替又叫蚂蟥,小黑条,这东西特别:()我在剿匪部队的诡异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