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晴,阿晴……不行,三叔,阿晴反应太厉害……你们谁去卫生站把曲马多给我拿来!”
谢珍珠使劲抓着赵晴的腕子,被酒精和热水煮过的针捏在她手中,银亮的针尖不断晃着,晃着,想要找准赵晴手上的伤处,却根本找不到下针的机会,只能再次朝三叔公叫道。
“哼,这丫头,死就死呗,有什么大不了的。”三婆继续伸着脖子,挑着眼角的在后面望着,嘀咕着念道。
“行了……那谁,蟹黄,你赶紧去,把珍珠说的那什么……珍珠,什么来的?”
“曲马多,就在……三叔,来不及的,让我带阿晴去卫生站吧!”
谢珍珠再次转身望向谢渔,白皙的额上黏着被汗水浸湿的发丝,一滴透明的汗水都顺着她的额角滴了下来。
“这怎么行?绝对不行!”谢蛋生怕谢渔心软,赶紧在后面叫道。
“就真没点别的办法了?”谢舟也扶了一下眼镜,在那里问道。
“三叔,人命关天,我求你了!阿晴动的这么厉害,不打镇静剂我救不了她的。”
谢珍珠没有办法,在心里都绝望的喊着:你们怎么就听不明白啊!!!
谢渔望着谢珍珠,还有赵晴,一时也是踌躇不定——把阿晴送到卫生站肯定不行,别说卫生站了,送到下山山庄来就已经担着很大的风险了,再要说去卫生站,就算自己同意,老二、老四也肯定不能答应。
但如果不去吧,看阿晴现在的状况,又好像真挨不过去,不说别的,这血就止不住。
他皱着眉,眼看着珍珠抓着阿晴的手腕,那深深的红色,不断从那可怕的伤口中涌出,即便是被纱布缠住都不能止住,简直是比当年老六儿媳的血崩还要厉害。
“我说,是不是只要能让这丫头不再乱动,安静下来就行了?”
忽然,就在他犹豫不定之际,边上的老二却不知为啥念出这么一句,然后又朝老四对望一眼,就朝门外叫道:“白粉蛋!过来!”
立即,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正挤在门口看热闹的谢海胆身上,就连谢珍珠和谢渔都朝他瞧了过去。
“嘿嘿,二叔公,我啥都没干,就是看看热闹……”门外,这个村里有名的闲汉赶紧舔着一张满是油腻黑泥的瘦脸,龇着一口黑黄脏牙的笑着回道。
“我没说你干了什么,我当你过来,过来。”
谢蛋伸着胳膊,示意白粉蛋过来,然后又朝他问道:“我问你,那天晚上你给阿晴用的东西还有吗?”
“什么?什么东西?二叔公!天地良心啊!人在做天在看,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立即,白粉蛋就指天跺地,赌咒的说道:“我谢海胆就从没碰过什么违法的东西,我向妈祖发誓,如果我谢海胆碰过那什么东西,就叫我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生了儿子没屁眼!”
“去,去,你别和我来这套。”
谢蛋瞪了他一眼,继续问道:“我问你,那东西你还有没有吧?”
“不白拿你的,给你钱!”
一瞬,在听到“钱”字后,谢海胆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意思起来,“嘿嘿,嘿嘿,二叔公,瞧你这话说的,都是乡里乡亲的……”“我就问你有没有吧?”
“嘿嘿,您这是要?”
谢海胆没有说话,只是朝赵晴那边努了努嘴。谢舟也没回他,继续追问道:
“我问你,那东西能让阿晴安静下来吗?”
“嘿嘿,这可不好说,您也知道,我又没用过……”“我就问你行不行吧?”
“二叔公?你要做什么?”
屋内,谢珍珠听着他们的话声,也明白过来——她不是傻子,自然能猜到二叔公想的是什么,脑中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行!
绝不可以!!!
她赶紧叫道,却根本没人理会。
“嘿嘿,嘿嘿——”白粉蛋一脸坏笑,但露出的意思已经极为明显。
“老二?”谢渔也是皱着眉头,望着谢蛋。
“二哥?”谢舟也是再次扶了一下眼镜,装作不明白什么意思的念道。
“老三,你看这个……”谢蛋咬着谢渔的耳朵,小声嘀咕了几句。
“我也是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