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过才割了两百多力,这才哪到哪啊!”
随着一声轻笑,从影壁后面转出一个人来。
“全军预备!”
随着一声令下,前排的清兵用双手牢牢稳住盾牌,后方的枪兵将长枪从盾牌间隙伸出,化作片片枪林。
盖山定睛望去,只见一个汉人打扮的男子,左手拿着一根长枪,右手提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大摇大摆地走出门来。
“鳖少保……他手里提的是鼇少保!”
巴克什突然大声喊道。
盖山心中大惊,仔细一看,只见男子右手提着的竟是一个人。
那人身材高大,身穿一品朝服,两腿————不,确切地说是两根几乎已经没多少肉的腿骨,拖在地上,发出一阵阵令人牙酸的声音。
“杀了我!
求求你,杀了我!”
那人不断发出凄惨的哀嚎,两手紧紧抓着男子的衣衫下摆摇晃着。
只是男子毫不理睬,迳自向前走着。
按理说受了这么重的伤,那人早应该昏迷才是。
但不知为什么,他声音听起来却是中气十足,丝毫不显虚弱。
盖山看得分明,那人正是鼇拜。
只是此时的他头发散乱,满脸血污,丝毫看不出平日的威风。
男子提着鼇拜来到门口,将他往地上一丢,看着不远处杀气腾腾的清兵,微微一笑,说道:“来得真够晚,看来你们也盼着鼇拜早点死啊!”
巴克什策马上前,大喝道:“你这前明余孽,竟敢行刺辅政大臣,简直是大逆不道,如今……”
话未说完,就见男子举起手中长枪,对着他轻轻一掷。
呼啸声中,那长枪几乎是瞬间便出现在巴克什身前,摧枯拉朽般地刺穿铠甲,将他的身体扎了个通透。
沉重的力道让他向后飞出,枪尖又穿过一面盾牌和后面的清兵,将他们如糖葫芦一般穿成一串。
最后枪尖斜斜扎入地面,就像现代比赛中落地的标枪,只是这标枪上挂着两个还没完全死透的人。
巴克什似乎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
他慢慢低下头,看着胸口的枪身,想要抬手确认一下,但还没摸上就无力地垂下,口中吐出阵阵血泡。
“呃……呃……”
他瞪着那名男子,喉咙里发出一阵嘶声,身子颤动了一下,便再也没了动静。
“鞑子就是鞑子,说话这般无礼,实在让人心烦!”
男子拍拍手,“你们可不要学他,要不然……”
他说着右手一翻,又一支长枪,凭空出现在手里。
清兵们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又惊又怕地看着男子。
他单手耍了个枪花,顺手往地上一插,也不见怎么用力,枪身已经没入脚下的石棱中。
这一手又是让盖山心中一惊,他强忍心中的恐惧,硬着头皮说道:“不知壮士是什么人?
为何要行此大逆之事?”
“本公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聂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