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吴之荣今天接连遭遇不顺,早就憋了一肚子气,听到又有人为庄家而来,心中越发火大。
不等玉真子等人开口,他便大喊道:“什么狗东西在那大呼小叫?不要命了么!!”
“你这……”
喊话之人显然听到吴之荣的话后十分气愤,当即就要骂回来,只是刚说了两个字便没了声音,弄得众人摸不着头脑,纷纷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匹高大的黄骠马,拉着一辆马车正慢慢向众人走来。
车厢前是个三十多岁、白净面皮的汉子,正在挥鞭赶车。
马车四周跟着数骑,领头之人身材矮胖,一身头陀打扮,两眼瞪得溜圆,正恶狠狠地看向众人。
哨官上前大喝道:“官府押解,闲人止步,否则格杀勿论!”
马车应声停下,赶车的汉子回头说道:“公子,应该是他们了。”
吴之荣没好气道:“你们是什么人?
庄家的人可是朝廷重犯,难道你们也是同党?”
“呵呵……真是可笑!”
马车里传出一个男子的笑声,“庄家不过是在史书里用了我朝年号,却被无耻小人恶意诬告,加上鼇拜那老家伙又想借此立威,恐吓汉人,所以才掀起这场冤案。
人家本身就是编辑明史,不用大明的年号,难道要用一帮金钱鼠尾的蛮夷野人年号么?
可怜啊,庄老先生一片爱子之心,世代书香门第,转眼落得个家破人亡,怎不令人伤感!
那鳖拜已遭报应,如今也该轮到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吴之荣了!”
三少奶奶听得此言,心中顿时对车中之人大生好感。
她想起公公和丈夫当年编辑史书的情景,泪水顺着眼角渗出,从那雪白柔嫩的面庞滑下。
吴之荣今日被人连续辱骂,如今听得此言,顿时气得胡须倒竖、七窍生烟,一张老脸黑得如锅底一般。
“反了!反了!
辱骂鼇少保,还对我朝肆意诋毁,口出禁忌之语,果然是反贼同党!”
他手指颤抖着指向马车,大声命令道:“还不快与我拿下此贼!”
士兵们呼啸一声,在哨官的带领下,将马车和周围几人团团围住。
“吴之荣,你可知道我是谁?”
马车里的声音丝毫不见慌乱,反而略带调侃地问道。
“我管你是什么东西,明年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吴之荣刚一说完,就看到马车帘子掀开,紧接着就感觉脖子被人用力掐住,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身子如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
等他再次能看清东西时,发现自己被一个青年男子单手提在半空。
那男子金冠束发,身着锦袍,面容俊美至极,正对自己冷笑凝视。
“好快!”
玉真子与何铁手都是心中暗惊,全神戒备。
刚才他们依稀看到一道黑影掠过,接着吴之荣就落入男子手中,具体经过竟是完全没看清。
三少奶奶和双儿看着那宛如天神的男子,更是惊得张大嘴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快放了吴大人!”
哨官虽然也被吓得不轻,但还是对着男子大声喝道,只是两腿却是颤抖不已。
“你刚才说明年今天就是我的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