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股权卖掉,等出来以后,你就来帮我吧。咱们重新开始,一起干事业你一样是老板。我们之间这么多误会,就是力总没往一处使,一直在各干各的,身边做生意的朋友哪有像我们这样的。”
妻子说出了她的打算。
说实话,我很感动。
她想夫妻同心的跟我拧成一股绳,就充分说明了她想跟我同甘共苦的意愿,这种不离不弃的情感差点就让我下意识的点头同意。
可是在听到股权还在妻子手上以后,我忽然又有些不想放弃了。
王三全的不屑,倪元的嘲笑和李诺的蔑视,让我充分体会到失去以前的身份,我有多被人看不起。
现在倪元消失,公司完全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如果我能够出去,手上有股权的话,我完全有能力将倪元踢出局将公司全部掌握在手中。
虽然这种想法有些天真,但野心滋生的贪婪还是让我抱着这种幻想。
我不想这么快就将股权出手,李诺一直不肯答应跟我合作肯定也是在觊觎这个,这是我跟她谈判的筹码,得好好利用才行。
我这么想着,于是先稳住妻子道,“再等等吧,跟倪元签的协议还没到期不是,万一他又突然冒出来,免不了又会来找麻烦。”
我的理由虽然充分,但眼中的异动却没有瞒过妻子。
以她对我的了解,已经猜出了七八分我的心思。
她为了家庭已经放弃了原来的工作,想跟我一起谋求更好的发展。
但我身陷囹圄,却依旧放不下曾经的光环,这让她很是失望。
“随你吧,股权是你的,你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我看出了妻子眼中的不满,但执念一旦滋生绝不会因为她的不满就改变。
“如果我出去以后跟你一起共事,那老罗怎么办?你知道的,我和他之间的问题,绝不是一句原谅就能放下的。”
我说出了我最大的顾虑,只要有罗老头在,我跟妻子就永远不可能同心同德。
妻子表情一滞,显得有些惊慌,但她好像知道我会提起他一样,很快就恢复了冷然的表情道,“他有些事情回老家了。我准备雇几个人,以后也不准备让他继续帮忙了,毕竟他是来我们家养老的,一直把他当工人使唤也不合适。而且你的顾虑是对的,罗叔虽然年长,但毕竟是个男人,跟我们两口子一起生活多少还是有些不便。我准备给他在外面租一套房子,我们时常去看看他也就是了。如果他一直住在家里,咱们爸妈偶尔过来看到也不好解释不是。”
妻子像突然大彻大悟了一样,但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现,还是让知道真相的我觉得挺悲哀的。
但她起码已经是在刻意的疏远罗老头了,这也算是给了我一个交待。
“你这样安排他会同意吗?”
纵使妻子已经有悔过的表现,但我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吃味,带着讽刺的语气问道。
“这就是他提出来的要求啊,他本来一心想回老家,毕竟在这里也没个说话的人。但乡里条件差,他也没个亲人在身边。我劝说以后他才同意了这个折中的办法,我打算给他在老年公寓租套房子,在那儿他也能找到说话的人,有什么事走动起来也方便。”
不知道妻子听没听出来我语气的不对味,又或者选择性无视了。
但罗老头会选择主动要求离开,我是万万没想到的。
食髓知味的他怎么可能甘心就这样离开,还是说他是良心发现知错了?
我揣测不出他的想法,但妻子竟然还想着留下他继续照顾的想法,让我恶感满满。
她是被肏爽了,舍不得这老头离开了还是怎么的。
但我再不忿下去可能就要与她挑明争吵了,这不是此时的我想要的结果。我只能默认赞同道,“行吧,你乐意这么办便这么办吧。”
妻子自然听得出我并不接受这个结果,但她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问我道,“你真的想好了吗?不把股权出手,你就得一直在这里呆下去了。等你后悔说不定都已经晚了。”
妻子还不死心的想让我改变主意。
但听了她对罗老头的安排,我更加坚定了要搏一搏的想法。
跟妻子一起创业固然是个很好的愿景,但只有创过业的我最能体会这种从无到有的艰难。
等妻子这种愿意跟我同甘共苦的意愿被消磨殆尽,我们之间将出现巨大的裂痕,到时一无所有的我还有让她留恋的价值吗?
所以,我必须要等一个机会。
尽管这也是一场豪赌,但最起码不是以我们的感情我赌资。
“嗯,再等几天吧。等倪元真的违约以后,咱们再来想办法也可以,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