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就算了,路是你自己选的,你要是再这么折腾自己别怪我瞧不起你。”
李诺自然也知道我在顾虑什么,多问一句也不过是试探罢了。不过她却把书碗筷一放,起身道,
“你自己收拾吧,大忙人得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她突然离去的背影让我一愣神。
看来自己拒绝得太爽快还是触怒了她,我的态度就是在拿她当外人看,让她的热情顿时烟消云散。
我也没工夫去理会她的想法,坐了一会儿起身把碗筷收拾了。
洗澡的工夫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妻子将会以何种态度来面对我,从她刚才在电话中的态度来看,她是希望得到我的原谅的?
那我到底该不该接受?
我不想与妻子离婚,可若要我真的把这件事揭过,我心里又跟扎了根刺一样,她在罗老头胯下游荡的模样依然历历在目,成了梗在我心中的梦魇。
我真的能够放下这些原谅她吗?
内心的烦躁与纠结让我无论如何也没有睡意,越想脑子里越乱,心中的情绪也是起伏不定,就像憋了一口气在胸口不断翻腾一样。
我拿起手机给妻子打了过去,通了却没人接。我烦躁的也没有耐心去等她接通电话,挂断再打,连续几次之后终于放弃,发了条信息给她。
“你现在在哪儿干什么?为什么不回来?”
没有消息回过来,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但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比她出轨的事情更大呢?等不到消息我又在心里默默的给她记上了一笔。
辗转反侧的折腾到后半夜,数次想找个地方去醉一场,好一醉解千愁。
可李诺走前的那句点醒一次次阻止了我这种折腾自己的冲动,我必须保持清醒的去面对随时会回来的妻子,给自己一个交待才行。
翌日,我在昏昏沉沉中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跟着就有人进到了家里。
我嗖的一下从房间里冲了出来,连鞋都没顾得上穿。
当我站在楼上看着拖着行李箱刚进门的妻子,她也抬起头看着我。
深灰色的职业装,盘起的头发和精致的妆容还是那么一丝不苟,宛如她真的只是出差归来,而一切都还跟以前一样。
我们对视的眼神都不平静,一时却相对无言。
我压住了率先开口的冲动,转身回了房间先把衣服和鞋都穿上了。
等我从楼上下来,妻子已经将行李箱放在了一边,坐在沙发的一隅等我了。
“你昨天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回来,还要在外面多留一晚。”妻子一副等着我开口的样子,我自然不会再客气,说出了心里最大的猜疑。
如果她在选择跟我摊牌以后仍然在罗老头家多呆了一晚,那我将彻底暴走,我和她之间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出差的事情还没有收尾,我跟之前推广的回头客谈合作去了。一起出差的人都被我打发回去了,没人帮手所以弄晚了点,就在那儿找了个宾馆歇了一晚。
你昨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在客户店里跟人谈合作,所以没有接。等弄完了天也晚了,我担心你已经休息了就只给你回了条消息,没有回电话。”我找到手机看了一下,果然有她回复的刚才在忙的消息。但妻子应该也看出了我的猜疑,她有没有提前编造好谎言来欺骗我,我根本无从佐证。况且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还有心思却忙工作,而不是第一时间赶回来向我解释或是道歉,我的面子更加挂不住,忍不住冷嘲道,
“呵,你还有心思去忙生意,我是应该夸你吗?虽然你提前把跟你同行的人打发回来了,但你是老板,从这里再回去也就是两三个小时的车程,只要你愿意,一个电话的事情自然有人会回去帮你把生意谈下来。难不成这些人是都指名了要找你这个老板吗,乡下地方又有几个值得你亲自出面的大生意?”我的话问得妻子面色尴尬且痛苦,我能看出来她就是故意给自己找事好麻痹她自己,或者是故意拖延回家的时间,给我更多的时间消化监控信息带来的冲击。
可她都敢寄回来给我看了,这时候反倒畏首畏尾,我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是这样没错,但我没必要这么折腾人吧。我没有骗你,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拿已经签成的合同给你看,上面的日期总不会造假。”妻子多余这通解释,我的猜疑令她心中很不好受,乱了阵脚。
待话一出口,她又平静了下来,颓然道,
“你想问的不是这些吧,想怎么骂我便骂吧,我有心理准备。”看着她松散下去的肩膀,我这才看清尽管她脸上有用心打扮,但脸颊处厚厚的粉底与往日截然不同,很明显是为了遮掩她的疲惫倦色。
看着她这副样子我既心疼又愤怒,一腔怒火到了胸口想要喷发,一时却又像堵塞了一样在胸中滚沸,气得我直冒烟。
“你难道不应该先向我解释解释吗?你现在这又是什么态度?”妻子这副躺平了,任我斥责的态度真让我是怒火中烧。
摆着这副臭脸给谁看?
到底是谁对不起谁?
我宁愿她揪着我不信任她,装监控监视她这件事跟我互相指责,也不想看她这副臭脸,至少我还能借着争吵把胸中这口怒气宣泄出去。
“事实胜于雄辩,我怎么解释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实,你希望我狡辩什么?”
妻子眼睛微红,还以为我是要借机羞辱她。
看着她这个样子,我是再也控制不住压抑到极致的怒火,伸出手来就给她一个耳光道,“贱人,你是以为我还会让着你哄着你,不敢打你是吗?我是你丈夫,你连解释都不屑跟我解释,是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很光荣吗?你他妈给老子戴了绿帽子,还不止一次。我上一次就不该原谅你,才让你在我面前这样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