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远,别打了……别打了……你们不许打我儿子,你们不许打他……”
“妈,你放心,我没事,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我大口喘着粗气,扭动了下受伤手臂。
“风远,对不起,都是妈妈的错。”我拦着身后的沐婉荷,硬是不让她露头。
“别说胡话,你没错,是他妈这个世界错了!”
我带着几分凶狠看着余下的众人。
现在的我根本无所顾忌,因为他们刚刚的所作所为已经给了我不顾一切的理由。
“够了!”
这时,另一个年迈却底气十足的女声从后方传来,话音刚落,人群自然的左右分道,让出了一条路。
一个鹤发老媪拄着拐杖慢慢上前。
“沐婉荷,你就这么纵子为祸么。难道你真是天上的煞星?专为祸害我云漓而来的?”
老媪一说话,众人立刻都收了声。
我放下棍子竖在身旁,不屑的看着她。
“少在那倚老卖老,净说些没用的。里面躺的是我们的亲人,凭什么我们不能送他最后一程,自古到今也没这个道理。这些天你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也就忍了,但今天就是你们自找的。”
“我看你倒是个孝子,可你这么做只会让你的母亲罪孽更加深重。你问凭什么,好,那我就告诉你,就凭你身后的女人犯下了不知廉耻的天大罪过。只要我们活着,就绝不可能让她玷污云漓的祖地!”
沐婉荷突然就慌了起来,她颤抖的扯着我的衣摆,结结巴巴的小声念叨着。
“风远,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哥哥会原谅我的。走吧,我们走吧!”
可我现在已经有点骑虎难下的意思,刚刚气势汹汹的打伤了那么多人和他们理论,难道现在就灰熘熘的走人?
我在人群中扫了一眼,突然发现了一直站在角落中的罗素菲。
她的表情似乎从没有像今天这么愉悦过,虽然没有露出笑容,但飞起的眉头和眼角简直就在像我示威一样。
她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张开嘴吐出两个字的口型。“报应!”
我握棍的手掌又收紧了几分。
“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你妈是个什么货色。”僵持了片刻后,一个中年妇女率先开了口,说完后看为首的老媪没有制止,立刻来了精神。
“咱们云漓这么多年,都是各个村里尊祖守德的典范。也就是沐婉荷这个女人,败坏门风,居然跟自己的叔父通奸乱伦,毁了我们云漓几百年的清誉不说,还玷污了这一片净土。自打这丑事出了之后,你们沐家乃至整个村都被她给毁了。”
话音刚落,沐婉荷原本牵着我的手像是失去了掌控,顷刻间落了下去。
“你他妈放屁,我妈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我顾不得身后的沐婉荷,第一时间出口打断了她。
“呵呵,你以为是我们诬陷她么,就在她哥哥的大婚当天,在她哥哥的婚床上,看见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么。那可是她亲哥,她就是这么给她哥哥祝喜的。现在还有脸来送葬。那张床就是被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玷污了,害的沐先生这辈子都无后。”
“我不信!”虽然我的声音依旧坚定,可心里的震动确实翻江倒海。
“你不信?你当然不信,你不就是他们乱伦生下的孽种。婚后不到八个月就生下你来,这还用明说么。沐婉荷这个女人活着就是祸害!”
这一声彻底激起了民众的讨伐热情,顿时又有人加入了战局。
“说的不是么,现在想想,沐家三代可都是大好人,济世为怀不知道救了多少人,结果全都毁在这个女人身上。你做了那千刀万剐的恶心事后,沐老太爷就仙逝了,还不是被你给气的。十几年前,你带着这孽种回来,结果沐家大爷没多久就离世了。现如今你又回来,刚转天沐先生就走了。可怜沐家三代,没一个活过六十岁的,沐先生更是没到四十。沐婉荷,怎么死的不是你啊!难道真的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么!”
“是啊,是啊,这女人真是天大的灾星,硬是克的沐家绝了后!说不定这些年总是山体滑坡就是老天因为这女人在惩罚云漓。”
“真是不知廉耻啊,现如今居然还有脸来送葬,还带着孽种来搅乱灵场,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
一时间,每个人都义愤填膺的七嘴八舌起来。人言可畏,我能一人抵挡众多恶徒,可面对这些悠悠之口,我居然束手无策。
“你们胡说八道,我们回来的时候,我舅舅就已经不行了,和我妈有什么关系。你们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早就说过,沐婉荷不是什么好女人,算上你,沐家祖孙四代人都被她一个人祸害光了,白风远,你再有出息又怎么样,自你出生起就注定这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听人说,近亲的孩子不是弱智就是天才。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啊!哈哈!”
罗素菲清凉的嗓音从人群中穿透了出来,带着胜利后的喜悦与激动一字一句的狠狠砸在我和沐婉荷的心上。
听到这话,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呼吸频率。我真的是个孽种?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和父亲做过亲子鉴定。我要相信科学,相信沐婉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