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刁蛮之名无人不晓,狱卒虽未见过本尊,却丝毫不敢怠慢,迎上前去施礼道:“不知公主驾到,未曾迎接,请公主恕罪。不知公主此时探视可有圣旨或大理寺公文?”
公主怒叱道:“狗奴才,见到公主为何不跪?我来探监还需要圣旨吗?”
“这……请公主不要难为小吏,若我私放公主进去,怕是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你既无法做主,那就把你们狱丞叫来,看他敢不敢拦本公主?”
狱卒深施一礼:“好,请公主稍后片刻,我这就去请狱丞王大人。”
大理寺法度森严,天牢更是羁押朝廷重犯之地,公主虽然跋扈,却也不敢硬闯,只得守在门外等候狱丞到来。
在天牢之中,程裕打发走狱卒,轻轻踱步来到杨傲天身边。
为防犯人逃脱,杨傲天的脚上拴着沉重的铁链,双手带着枷锁,身体被紧紧缚在牢中的铁柱之上。
程裕打量他了一眼,道:“你就是杀害朝廷命官的凶犯杨傲天?”
见有人发问,杨傲天抬起头,盯着来人道:“不错,我就是杨傲天,你是何人?”
“我乃刑部程裕,今日奉圣上之命特来为你送行。”
杨傲天心猛地一沉,感到一片死亡的气息充满了大牢。
他双目圆睁,猛地用力,直挣得身上的铁链哗哗作响。
“哈哈,不要做无谓的挣扎,省得黄泉之下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
几番用力之后,杨傲天逐渐冷静下来,冷冷地盯着程裕道:“皇帝既然想要杀我,大可下令明正典刑,何必鬼鬼祟祟在狱中动手。你可有圣旨?”
“问得好。皇帝自是想要杀你,奈何按照律法你罪不至死,若强行问斩怕是难封天下人之口。因此只好派下官动手,到时就说贼犯重伤不治,在狱中暴毙,这样也省了诸多麻烦。”
“不对,皇帝若要动手,应该派大内之人,为何会用刑部官员?怕是严京死党想要公报私仇吧?”
听道杨傲天的质问,程裕一怔,道:“没想到你脑子不差啊,这么快就想明白关键,这样的人才杀了确实有些可惜。下官也是无奈,若不执行只有死得更惨,请杨兄弟见谅。”
几日前,程裕和几位严京党羽收到一封匿名信件,信中罗列了他们枉法和贪腐的证据,信中言道若他们不能杀死杨傲天为严相复仇,这封信就会落到皇帝手中。
收信之人无不位高权重,几人商量之后决定让程裕出手,在狱中毒死杨傲天。
一旦事发,几人会力保他免受惩罚。
程裕在众人中官职最小,别无选择,只得听命。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一步步地向杨傲天靠近……
皇宫之中,夏皇在龙床上坐卧不宁,心情既激动又紧张。
激动的是即将拥有世上最动人的尤物,紧张的是万一云凌雪不顾杨傲天死活,以她的武功无人能保自己周全。
不过想着云凌雪绝美的容颜,他决定冒险一博,最差的结局仅是放弃而已,何况在他手中还有一个撒手锏,只要云凌雪中了此招,就算她武功通天也难逃此劫。
“云凌雪觐见!”
随着一声清亮的叫喊,云凌雪在两个小太监的簇拥下来到皇帝面前。她身着一身素服,面上不施粉黛,但依然掩不住倾国之色。
云凌雪低下头,轻轻跪倒,口中道:“民女云凌雪参见圣上。”
“抬起头来!”
听到皇帝的命令,云凌雪无奈地抬头,迎面直视着他猥琐的目光。
皇帝一双色眼死死盯着她高耸的酥胸,暧昧地说道:“云姑娘平身,请坐到朕的身边。”
“小女不敢。”云凌雪不为所动,正色道:“请圣上下旨放过我的夫君,民女会永远记得陛下的恩德。”
皇帝捻了捻花白的胡须:“要说杨傲天为父报仇,罪不至死,不过这牢总是要坐的,能不能法外开恩都在姑娘一念之间。”
“请陛下明言!”
“好,要说也不难,只要姑娘愿意入宫为妃,常伴朕的左右,朕愿下旨立即赦免杨傲天,你觉得如何?”
虽说早已料到这个结局,云凌雪依然没有想到皇帝竟荒淫无耻到如此地步,这样卑鄙的话在他口中说出竟似天经地义一般。
“请陛下三思,您这样做不怕被天下人耻笑,留一个千年的骂名吗?”云凌雪怒气渐生,言辞中带着一丝抗拒。
“朕早已考虑再三,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杨傲天既是我大夏子民,自当顺应圣意,若仅为一己之私对抗皇家,又有何资格做忠良之后。”
这世上还有如此荒唐的逻辑,云凌雪已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对荒淫的皇帝毫无用处,剩下只有顺从和反抗两条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