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上,背向后靠,“再说了,天塌下来不是还有您这个大个顶着嘛。我是背靠个大树,乘个凉而已。”
跟我玩虚的?哼,如果论虚头八脑,我还真没见着几个能让我佩服的。
常易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睛茫然地看着我的身后,“有些事情我不说你也能看出来,这么多年,远新公司的人际关系与背景越来越复杂,无论是谁出了事,都有可能牵出不少人来,有许多表面上看来挺简单的事,实际上操作起来有相当的难度,你作为一个部门经理,在碰到这种事的时候,一定要把握住分寸啊。”
我打了个机灵,这话里有话,是单纯给我提个醒呢?还是有其他的想法。
“复杂不复杂的我说不好,况且那也不关我什么事,我只要把我份内的工作做仔细就行了,您说呢?”
“有你这句话就行,看来我是不服老不行了,和你沟通起来有代沟了。”
常易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您这话说的,无论从哪论,我也不会让您给我当叔叔的,您只能是我的哥哥。”
“哈哈哈,好小子,我就爱听你说话,这个马屁我收下了。”
常易高兴地样子让我多少有点想与他亲近的想法。
“还聊着呢,有完没完了。每次都这样,带我出来玩的时候还办公。”
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我与常易暂时的和谐。
不经意间,一个全身湿漉漉的、披着浴巾的女人站在我们的沙滩桌前。
“介绍一下,”常易站了起来,指着那个女人,“这是我的夫人,倩倩,”手指着我,“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我公司的楼铸。”
那女人礼貌的伸出右手,我站起来,轻轻握了一下,“你好,我是楼铸。”
一个风韵尤存的女人,虽然身穿的连体泳衣没有挡住有点发福的身体,但还是告诉我她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一个美女级的人物。
对她的脸庞我有点熟悉,但记忆中我以前绝对没有见过她。
“你就是啊……你好,”女人惊讶的样子出乎我的意料,“早就听说过你,没想到……没想到……”
“没想到见面不如闻名是吧。”
我连忙把话头接过来,消除了女人一连串的“没想到”的尴尬。
“不对,是超出我意料的潇洒,帅气。”
女人被我逗笑了,有礼貌的捧了我一下,转过头去,有点生气地对常易说,“工作谈完了吧!你可答应我今晚陪我的,而且说了不会占我很长时间,不准没完没了。”
“谈什么工作,就和小楼聊聊天,”常易向女人使着眼色,“已经聊完了,就等你了,”脸朝向我,“你别往心里去,倩倩是个刀子嘴,她不是对你。”
“哪能呢。常总工作太忙,再加上我们这些手下又不争气,嫂子你也得多体谅才是。”
我连忙说,“嫂子,要不这样,等哪天我到您家,亲自向您赔罪。”
“那好啊,”常易接过话头,“哪天让倩倩准备一下,整点好吃的,咱们哥俩好好喝一顿。”
故做小声地对我说,“你嫂子这个人只有在两个地方让我特别喜欢,厨房和卧室。”
“哈哈哈……”
我们心照不宣地大笑起来,女人娇羞地打了常易一拳,动作让我那么的熟悉。
“那就这么定了,我就不打扰您二位的二人世界了。”
我从椅子前跨出来,“对了,常总,您放心,无论我这面碰到什么难处,我会让图晴告诉您的。”
我伸出右手,转过头对着女人,“还有,我会悄悄地跟图晴说,她和她的姐姐长得是多么的相像。”
握了一下常易的右手,我转身离开,没有理会常易脸上那正在凝固的微笑。
……“柱子,稳住,你先不要让其他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我们明天、或者是后天就回去。等我们回去后再谈。”
老郭在看完我给他发过去的电子邮件后,以最快的速度通知我。
根据我所得到的所有资料分析结果如下:那个经办的业务人员在半年前(比我晚)到远新公司驻南方分公司工作,刚开始没有什么业务量,但从三个月前开始却突然经办了几个大单子,每笔单子的标的额均在百万以上。
表面上每笔单子的成交额不小,但实际上利润很低,有个别单子的利润在扣除所有费用后居然可以用“百”来做计算单位。
在查看了前后三个月以来的所有的合同后发现,造成利润如此“可观”的原因居然是:赔款。
这个业务员所经办的所有的合同除第一笔单子外其余全部因交货的延误而赔款;同时,其所经办的货物都是最近三个月内期货市场里高走的,也就是说,需方(如果真实存在这个需方)所需要的货物在期货市场里是相当紧俏的,他们所利用的就是供方不能及时按合同供货进行合理的索赔,而所赔付的额度又在分公司可以单独处理的权限内。
最主要的,就是孙菁提供给我的信息:这个业务员竟然是南方分公司的那个不知去向的出纳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