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某种来自于平民们的祝福。
初邪并没有拯救他们,而是他们在拯救初邪。
或许并非如此,因为是初邪的存在让他们知道,有人和他们一样,在心底深埋着一丝光明。
初邪微微的睁开眼睛。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些乳白色的、比金银都要珍贵无数倍的东西掉落在自己的面前。
人们可以为一己之欲抢夺,也可以为拯救别人而馈赠。
而后者就是证明,证明这尊严并不是初邪赐予他们的,新人类并没有完全丢弃尊严。
他们曾经在黑暗之中煎熬着、踌躇着是不是要为了活着而放弃尊严。
很多人选了,但还有很多人在选择之前,看到了初邪的光芒。
他们选择了跨向她所在的,光明的一面。
有的人将自己的水瓶扔了上去,有的人在路过的时候高声喊了两句打气的话,有的人自发开始组织身边的人一起给初邪分摊食物,还有的人开始向走在后面的人传话,希冀着在他们离开之后,能有人继续为初邪做这些事情……
他们在说话,为了别人的幸福还有自己的希望在说话。
曾经冷漠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迁移着的人们,做了不一样的事情。
无论是为了初邪还是别的什么,他们给自己背上了某种责任。
无论是去做拯救者也好,还是怜悯者也好。
他们只要重新试着去背负了责任这种东西,那么他们从此将不再被奴役。
初邪应该领悟到了,新人类并不需要她的拯救,至少不是以她所想象的方式。
女孩哭了。
在被痛殴的时候都没有哭泣的女孩,在这个时候哭出了声。
她用那只还能动的手,探向了最近的那一块蛋白棒,缓缓的将它抓住,然后努力塞进了嘴里。
女孩一边哭泣,一边咀嚼着来自于希望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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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燃墟派来的战士找到了我和阿杰,对我说燃墟要见我。
两个人替我和阿杰守在了这里,而我们则向燃墟的飞艇飞了过去。
我让阿杰候在了外面,然后在燃墟的起居室里见了他。
就算有高级理疗器的帮助,两三天的时间仍然不足以让AZZA留下的伤痊愈,不过看上去肩膀上的伤并没有影响燃墟的行动能力。
这个家伙正在房间里活动踱步,风信儿则在旁边一张沙发的扶手上坐着,手里拿着帮燃墟擦汗用的毛巾。
屋里面没有第四个人了。
“为什么叫我回来?”我一边问燃墟,一边走向房间角落的酒台给自己倒了一杯喝的。
自从参加了他举办的聚会,他给我的那杯酒的滋味就一直占据了一条我的神经。
“有人去救她了。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该演的戏还是要演的,尽量不想让你在平民那边抛头露面,给他们留下和我一条战线的印象。”
我回想了一下,平民们现在确实不知道我的存在。
第三军团反叛的情报从来就没有机会让平民得知,我的知名度就仅限于贪狼两个字而已。
“你让谁去救她?现在总该让我知道了吧?”
“旧反抗军的人,你都认识。”
燃墟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立刻想起来,当初过来参加派对的时候,恰好遇见了旧反抗军的三个支援部队队长:毕露兹、阿莱格里亚和古斯塔夫。
原来那并不是巧合,燃墟应该在那时候就给他们安排了现在的计划。
“和他们一起脱离的还有对初邪有很高忠诚度的一万两千名旧反抗军的战士。就算汞先生的残部想要找麻烦,这些人也够用了。时间上差不多了,现在他们应该已经把人救走了。”
燃墟漫不经心的对我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