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距离预定的地点很远,所以我们并不担心魔力波动会暴露自己的行踪。
我们以低能量飞行的方式向目标地点靠近着,并沿途藏匿了一些补给品。
按照这个速度,我们大概会在一个半小时之后到达预定的地点。
但是热带沙漠气候带来的压力却是无法忽视的障碍,当太阳高升之后,我的衣服很快便湿透了。
其他二位男士和我也是一样,鲁恩希安沾湿的头发有些狼狈的贴在额头上,梅尔菲斯的下巴也在不断的滴水。
唯独爱丝弥蕾只是微微出了一点小汗,她凝聚了风属性能量又或是用了某种法式,在身边形成一道风障,巧妙地散发着身周的热量。
我们之所以采取低能量飞行的策略,一方面是为了减少能量波动,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节约能量。
爱丝弥蕾的做法已经明显让这两件事没了意义,可是却没人敢提出异议……
比较幸运,我们这一路飞过来,没有遇到任何意外状况。
当我们越来越接近目的地的时候,视野所及之处出现了一些人类活动的迹象。
在想象中,那个目的地只是用来接头,而我们会前往下一个地点。
又或者,某个人会在荒野之中孤零零的等着我们,然后打开地上的一扇门,把我们引入一个宏大的地下基地。
可是我们看见的是几只黄色的土羊,还有一个放羊的土着老头。
那个枯老的毛利老人头上包着羊毛毡的头巾,手里拿着一根又细又长的牧杖。
他拿牧杖点着地面,静静的看着那几只起劲儿啃着草根的土羊,像是一根枯树桩。
他对我们的到来完全不在意,好像全世界就只有他自己和那几只羊。
我们继续前进,然后看到了几十顶伫立在荒野中央的帐篷、袅袅的炊烟、还有更多的羊和骆驼。
这是一个即将消亡的土着毛利人部族。
绝大多数的年轻人都离开了这个地方,跑到了大城市里,成为毛利文化演出的一份子,或者心甘情愿的领取着政府的救济金。
留下来的则都是不想割舍这种古老生活方式的、行将就木的老人们。
我闻到了羊粪、泔水、膻味和烤肉混合的浓厚味道,这些味道让这个死寂一样的土地瞬间充满了人味。
如果不是一个用能量飞起来的人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我们甚至会觉得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那是个毛利青年,他的脸上布满刺青,让人很难判断他的年龄,但他的皮肤却非常光滑,显示着年轻的活力。
他能量使用的非常收敛,那是没有敌意的表现。
这家伙做手势示意我们降到地面,我们便照做了。
“欢迎,请这边来。”青年用沉稳而舒缓的声音邀请道。
我不得不说撒拉弗真的是老谋深算。
他选择的这个地方,成功的让我们卸除了大部分的敌意和心防。
因为这里生活着的人们实在是太平和了,这种脆弱的生活就像是一条被扔在了温海中的肥美金枪鱼——既然没被鲨鱼吃掉,那这里应该就不会有鲨鱼了。
我们随着青年穿梭在这个充满了原始气息的部族里,无数目光落在了身上。
那些看我们的土着居民们眼里并没有任何好奇,他们只是很单纯的在打量我们。
这从某种意味上说明,这个地方经常有外人出入。
青年将我们引到了一座高大的帐篷前面,替我们掀开了门帘。
我走在最前面,把头探了进去。
这个帐篷比我想象中要宽敞,房顶上挂着一些用于照明的脂类,里面还掺杂着一些类似于香料的东西,让整个房间弥漫着淡淡的味道。
这味道并不算好闻,但也并不刺鼻。
帐篷最里面的毡垫上坐了两个人,正在拿着长长的烟管抽着旱烟。
当我向里面夺走了两步之后才发现,其中一个人是赌徒保罗。
保罗能够出现在这个地方是我们早就预料到的,不过我没想到他能够这么悠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