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通过一直以来的接触,我知道馨姨是个藏不住事的人,看她一脸扭捏的样子,手指都绞在了一起,就知道肯定有话要说。
“啊!”她仿佛被吓了一跳,在我换鞋的短短时间内竟然又发起了呆,她下意识地连连摆手:“没……没事……”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她这哪里有一点像是没事的样子,“我有话要说”都写在脸上了。
我推开门迈出一只脚,引诱道:“再不说我可走了啊?”
我没问是什么,而是要她直接说出来,果然,她脱口而出:“别走!我说!”话一出口才发觉不合适,霎时间脸红得都快滴出水来。
我假装没看到,问道:“馨姨,怎么了?”
“小宇,你以后有空能不能多来坐坐……”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已声若蚊蚋,早已不敢擡头看我,还好我耳力够好听清楚了。
“没问题!”本来就打算这么做了,我一口答应下来。
“真的吗?”她惊喜地擡起头,温柔的眸子宛如一潭春水,清可见底。
“别跟小峰说是馨姨叫你来的……”接着,却又不好意思地补充起来。
我真的找不到词语来形容我此时此刻的心情,也找不到词语形容这一家奇怪的关系。
“好的。”
回家的路上我无聊地把玩着mp3,却怎么都开不开机,应该是没电了。
没电了还能听一个下午,我可真是个奇葩,不对,还有馨姨也是。
一路上胡思乱想着,到家就进房找充电器,她放东西从来不避着我,上次说藏起来也是开玩笑而已。
果不其然,在她的桌子抽屉里面找到了包装盒,下面还压着那天带回家的文件袋。
我好奇地伸手拿起,想了一下又放回原位,没有选择拆开。
“儿子!儿子?”
“嗯?”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我,摘下耳机,回头就见到她一脸紧张地站在身后。
“妈你回来了?”
“你打开抽屉了?”
“哦,这东西没电了,拿充电器充电。”我拿起盒子给她看。
“其它东西没动吧?”她紧紧盯着我的眼睛,一次都不眨。
“没啊?”我疑惑地望着她,“都是文件什么的,我又看不懂。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从来不翻你的东西。”
见她松了一口气,却仍然有些忧虑的样子,以为还是由于我的原因,我站起身来认真地反思和保证:“妈,对不起,以后没有你的允许,我再也不进你的房间,也不碰任何东西!”
恍如刚回过神,她擡起手腕压住我的脸颊,手掌捏住我的耳朵,宽慰道:“不用这么严肃,妈妈在担心工作上的事,mp3想听直接过来拿就可以了。”
“好。”
晚上再进来放回mp3时,档案袋已不见踪影。
每天的放学时间并不算迟,完成训练后不合群的我除了回家并没有别的选择,或者还可以去黎峰家里,只是每当三人碰面时,他们宛若平常,我却忍得非常辛苦,毕竟我熟知两人的秘密却还得卖力演出。
偶尔聚在一起聊聊天,我们说,馨姨听,没有话题的时候,黎峰还是缩在房间沉浸于他男人的浪漫里,而我与馨姨则默默分享着同一对耳机,直到阮晴要下班了我才回去。
我不习惯只有一个人的房子,只想要两个人的家。
…………
“呦!你怎么把头发剪了?”
“老师不是说最后一学期带我们多参加比赛嘛,我想着短发更方便点,怎么,不好看吗?”
“还行,反正肯定不难看。”高挑匀称的身材配上短发更显英气逼人,只不过短发的女生确实少见。
周婷婷下意识捋了捋耳边的头发,却摸到了耳朵,才想起已经不是长发了。
她俏皮地自嘲了一声,顺势问道:“想好上哪个高中了吗?”
这个我在刚上初三时就考虑过了:“八中。”
“为什么啊?怎么不去最好的市一中?”
“市一中每年都从全国招尖子生,学科竞赛拿得出手,别的方面就不行了,也不怎么招体育生,我实地考察了一下,市一中楼高密集,压抑得很,进去了就准备死读书吧,我可不去。八中就不一样了,开发区的校区新建了才两年,设施先进,地方开阔,资金和师资投入巨大,学费还低,重视体育,多元发展,学风开放,简直就是风水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