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传统,三十晚上守夜看春晚正逐渐失去它原有的魅力,少了烟花齐鸣,没有一大家的老老少少,总不是那么个滋味。
即使每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我打了个哈欠看向屏幕右上角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到零点。
“妈,换个台好不好?实在没意思。”
“不要嘛……”
我无语地看着她已经无力撑开眼皮开始神志不清,整个人全靠我托着才能保持一个舒服的姿势,却还念念不忘不给换台。
仿佛受到了传染,我也有了一丝丝困意,再这么下去今晚我们就得睡过去了。
调小音量,在她耳边轻声叮嘱:“我出去吹会风,十二点快到了我喊醒你。”
“唔……”她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我将她缓缓放倒,拿起抱枕垫在她的侧脸,盖好她的小脚丫,临走时还不忘梳理稍显凌乱的头发,露出一截洁白的玉颈。
被阳台的冷风一吹,果然清醒了不少,闭眼站了几分钟,待睡意完全脱离准备回屋时,发现对面的灯光亮着,窗帘拉开,一个人影映照在窗前。
电话响起,人影动了动:“馨姨,没看春晚?”
“啊!小宇!没呢……”
“叔叔呢?不在家吗?”
“没,他明天才回来。”
“过会就新年了,在发什么呆啊?”
“没,没有……”
“那你在窗户边上想什么?”
“你……你怎么知道的……”人影站了起来向外望去,想要搜索我的位置。
“馨姨,这边,阳台!”我把手电筒打开,举起手机晃了晃。
窗户打开,姣好的面容看不真切,可优美的身段一览无遗。
此时,在这无趣的夜晚,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脑海里。
“馨姨,我来找你了!”
她呆愣了两秒,才意外地回道:“我下去开门!”
我及时喊住她:“不用!窗户别关,就在那等着!”
她不解地看着我,不开门怎么过去?
却在下一秒花容变色,险些失声尖叫,因为我突然从阳台翻身而下,直到在地面看见我完好无损时才松了一口气。
我拿起还没挂断的手机,隔着话筒还能听见她急促的喘息,带着一股诱惑动人的意味。
“小宇!危险啦!吓死人了……”
“没事,又不是第一回了。”说着,我往她楼下走去,再次重复道,“窗户别关,就在那等我!”
再次失去我的位置,馨姨惴惴不安地等待着,还不时探出臻首用目光四处搜寻,可始终都一无所获。
一阵窸窸窣窣之后,只听窗外的大树“哗啦”剧烈摇摆了一下,一个影子从上方直坠而下,“啪嗒!”一双大手搭在了窗沿。
“啊!”这一下可把她吓得不轻,直接尖叫出声。
我艰难地撑起身子,把脸露出来,笑眯眯道:“馨姨,别怕!是我!”
“小宇?”
看她眼眶里的泪珠已经摇摇欲坠,情知这个玩笑开得有点过了,连忙安慰:“哎,对不起,馨姨,我……”
她擦擦脸,率先让过身子:“先进来再说。”
这才想起我还吊在半空,胳膊已经发酸,屏着一口气,翻身进了屋。
这时走廊响起了峰子的声音:“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