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正是班超墓所在,当年班超去世,遗体被厚葬在洛阳,而西域都护府感怀其平西域诸国之功绩,便立下一座衣冠冢。
两人越过石碑,见衣冠冢跟前人影交叠,正是双方交战,雨琴秀眸一凝,指着其中一人,说道:“那厮就是东鬼。”
墨玄顺着她玉指望去,只见一人头戴丧帽,衣绣鬼图,面如死灰,浑身阴森邪气,犹若死人,翻袖抬手间便见恶鬼索魂,利爪逼命,而与他对敌之人正是孙坚,只看这头江东猛虎手持古锭刀,刀化千影,千锋一瞬,似攻似守,令得鬼魂难近其五步方圆。
而河北双雄则联手鏖战六名鬼邪,此六邪生得面目狰狞,獠牙可怖,举手投足间皆有阴霾邪气,宛若地狱勾魂使者,正是东鬼麾下有六大阴将,分别是菱妖、遮日、吞神、冥海、血河、野灵。
颜良、文丑二人默契已久,只看颜良步中宫,三叉戟削荡四方,文丑行侧路,狼牙棒横扫八荒,双雄时而刚猛,时而快疾,时而重拙,时而轻巧,轮番交替,即便面对六邪围攻也不露下风,反倒是凭借着精妙配合与高超武艺逐步压制住六大阴将的邪术,挥兵舞戈间,划出的劲风灼烈炙热,透着逼人的阳刚血气。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雨琴一见东鬼霎时柳眉倒竖,娇叱道:“邪孽,纳命来!”
她玉手食指中指并拢,结了个剑指,朝着东鬼方向点去,迸射出一道烈火。
东鬼嘿然冷笑:“臭丫头,你师叔也奈何不了本座,就凭你也敢来放肆!”
说着翻了翻衣袖,卷起一团阴气截下烈火,谁料火势汹涌,直接破开阴气,烧了过去。
东鬼暗吃一惊,急忙再提三分精神,五指一握将火焰捏灭,但掌心也是滚烫得难受,而且被火烧过的地方隐约泛起一层淡淡的紫气。
前几天的那场激战,东鬼压根不将雨琴放在眼里,谁料士别三日竟刮目相看,不由暗忖道:“这丫头比起当日似乎又有进步,而且还练成了灵境老道的丹阳火!”
雨琴放出的火焰正是在灵境玉佩中所记载的伏魔降妖圣火——丹阳火,此火威力极大,仅次于三味真火和天火,普通妖邪被火气一冲便会魂飞魄散。
东鬼见雨琴修为大增,心中暗恨道:“岂有此理,难不成昆仑的弟子皆是这般天资聪颖,若真如此,那更应该将其扼杀,万万不可令其成长!”
想放到这里心头杀机大作,但也因为这刹那的分心被孙坚捉住机会,只闻刀鸣若虎啸,古锭刀便劈头斩下,刀劲宛若奔雷,饶东鬼邪能护体也不敢硬接,急忙卷起一道阴风退避开来。
墨玄见状也加入战圈,正当他欲施展道术时忽然闻到一股怪味,腥臭苦楚,叫人闻之欲呕,头昏恶心,墨玄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幸亏体内仙气护身,稍一定心便抵御恶气。
孙坚、颜良、文丑三人攻势也随之一缓,而东鬼发出一声尖锐的冷笑,领着六大阴将抽身,竟然不再缠战,而是退离战场。
雨琴也感觉到了不妥,蹙眉道:“四周气流布满沉重的病丧浊气,想来不是什么好东西!”
颜良道:“这股臭气叫吾等好生难受!”
孙坚道:“孙某刚才也感到一阵恶心,胸口还阵阵胀痛,眼睛一阵发黑,若非吾及时运气排毒,恐怕已经中了暗算。”
文丑道:“咱们且先运气吞纳,莫让病气侵袭入体。”
“三位好汉,墨玄先去探探城内情况!”
说着,墨玄立即查看城内状况,入眼所见竟是百姓的千般病态,有的咳嗽,有的呕吐,有的昏迷……
偌大一座西域雄关此刻宛若瘟疫横行,军民遭殃。
墨玄暗叫不妙,雨琴也是担忧地底丹火,急忙火速赶回道观。
道观内的童子个个面色惨白,咳嗽不止,令得墨玄不禁惊叹道:“这些童子虽没什么高深法术,但毕竟也是修道之人,根骨犹在一般人之上,连他们也露出此等病态,可见此瘟疫极不寻常。”
想到这里,他马上赶到紫冰幽的房屋查看,甫一推门便将她病怏怏地躺在床上,俏脸酡红,不住咳嗽。
“紫姑娘,你怎么了!”
墨玄伸手一探她额头,便觉十分烫手,于是又连呼几声,紫冰幽依旧迷迷糊糊,意识不清。
墨玄急忙握住她腕脉,将天地元气渡了过去,助她驱散病气,纯正的仙灵真元入体,百病尽驱散,紫冰幽虽仍旧沉睡,但气色好转了不少,呼吸也渐渐平稳。
“黑炭头,紫姑娘怎么样了?”
雨琴也出现在门外,开口询问道。
墨玄叹了口气,道:“病气已经驱散,她已经没事了,但我大损气力也才替一人驱散病气,这城内民众何止千百,若要一一救治实在非我一人能及。”
“先到太尉府,瞧瞧官府有何应对之策!”
墨玄说道,雨琴也点头同意,两人施展仙术,缩地成寸,转眼便到了太尉府,只见门口的守卫也病倒在地,府邸门户大开。
墨玄走了进去,便闻府内呻吟不绝。
墨玄便要寻张太尉,一打听后发觉这连他也病倒了,于是掉头去找贾诩,进入客房后便也见贾诩同样昏倒在地。
“贾先生!”
墨玄扶起贾诩,手掌抵住他背心,以仙气替其逐散病邪丧气。
贾诩捂住肚子连吐了几口黄水,顿觉气息顺畅了不少,喘气道:“墨公子,贾某好似大病了一场!”
墨玄道:“不知是贾先生你,整个乌垒有一半人都得了这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