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问道:“何计?”
公孙瓒压低声音:“现在兵荒马乱的,朝廷特使在途中遭强人劫杀亦是常事,只要左丰没到过军营,那老师就没有接到过圣旨,一切可不就迎刃而解了么!”
说话间,目光往营外撇去,手掌握紧了腰刀,杀气暗露。
卢植喝止道:“住手,不可造次!”
公孙瓒道:“老师,这奸贼留来只是祸害,还不如让学生一举杀之!”
卢植叹道:“他手持圣旨而来,乃天子使节,杀他便是蔑视朝廷,那为师与那些乱贼有何区别!”
公孙瓒道:“老师,这非常时期……”
卢植轻笑道:“伯圭,为师自幼便修儒教浩然法门,心性光明,虽知你所言是最合乎目前形势,但却难违本心。”
公孙瓒面色凝重,伫立当场,良久才缓缓长叹一口气:“老师,学生明白了!”
“伯圭,只要再继续围城,不出半个月黄巾贼必败!”
卢植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昂首走出营帐。
公孙瓒躬身行礼,沉声道:“学生定不负老师所托!”
卢将军务要事交代下去,在朝廷委任新的统帅来临之前,一切军务皆有玄教弟子宗员负责。
托付完毕后,卢植步出军营,已见车驾在前等候,左丰眯着眼睛笑道:“卢大人,不介意与我共乘一车吧!”
卢植哼道:“既然洛阳告急,这般驱车何时能到!”
说罢扬手一召,纳云成气,聚气成车。
左丰何曾见过如此神通,惊得是目瞪口呆,卢植道:“此乃儒教登云车,可一日千里,驾车回京不消半日!”
左丰吞了吞口水,两眼冒光,便往登云车走去,卢植冷哼一声,儒袍一震,左丰被一股罡风吹倒在地。
“登云车乃儒家正轩,宵小岂能轻渎,左黄门,卢某先往洛阳,你自便吧!”
卢植言辞强硬,转身登车,登云车立即窜上九天,铺云为道,一行千里。
左丰又气又怒,浑身发抖,咬牙低哼道:“卢植,咱家看你还能得意到何时!”
卢植驾车行云,已至洛阳百里开外,果见邪云笼罩,妖氛弥漫,仿佛是感应死敌到来,邪云顿时化作一头九尾妖狐,张口便朝登云车咬来。
卢植不动如山,稳坐轩座冷喝一声:“放肆!”
声波暗合儒阳正气,冲散妖狐恶相。
云雾消散,却见前方云层立着两道的身影,一者妖媚入骨,体态风流;一者冷峻邪魅,嚣狂不羁,正是积雷山双狐,千岁狐姬与万岁狐王。
卢植道:“帝都之前,岂容妖孽作祟,汝等还不退开!”
千岁狐姬掩唇含笑道:“卢公好气魄,吓得妾身心肝砰砰直跳!”
说着还伸手抚胸,模样楚楚可怜,自有一股媚态流转,叫人恨不得将其好好宠爱怜惜一般。
卢植一身正气,足以抗拒妖狐媚术,冷声道:“无知妖孽,此等下作邪术对卢某无用。”
狐姬咯咯笑道:“不过是妾身的见面礼罢了,先生莫要动怒。”
万岁狐王道:“早闻儒教真仙威名,愚兄妹岂敢怠慢,卢公,小王这厢有礼了!”
他广袖一抖,微微作揖,就在这一刹那间,一股磅礴岚罡由下而上,朝着登云车下方卷袭过来。
卢植翻掌轻压,登云车下方涌出一股阳刚正气,将妖风邪劲消弭于无形。
万岁狐王眼神一亮,化作一股妖风卷向车驾。
“小王冒昧登车,还望卢公不怪!”
妖风吹开车门,烈劲扑面,杀势十足。
卢植泰然不惊,儒袍一抖,扫出浩然正气止住妖风,逼得万岁狐王现出形体,淡淡说道:“既知冒昧,还不出去!”
儒阳正气磅礴一震,万岁狐王只觉得灼热扑面,护体妖气竟松动了几分,不由暗叫难缠,忖道:“我与卢植修为相当,但他之功法却隐约对我形成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