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马,边走边看。
置身在燕原集核心的墟集中,体会着塞外草原民族的风情。
不论男女,人人背弓带刀,坐在马背上就像坐在椅内那么安详舒适。
不同的民族,有不同的方言,衣饰、装扮,看得人眼花缭乱,听得一塌糊涂。
来这里做交易的既有一般牧民,更多的是各方酋长,土豪、恶霸,但人人依成规办事,讨价还价,不见恃强欺弱的情况。
交易的货色应有尽有,除各类牲口、牛皮、羊皮、鹿皮、土酒、皿器等外,尚有中士来的丝绸、陶瓷等,看得人目不暇给,大开眼界。
墟集没有其它汉人,使得元越泽与任俊份外惹人注目,也有许多面色不善的大汗欲上来找麻烦的,但他们看到任俊背后造型独特的直砍刀后,立即走开。
跋锋寒叹道:“我们昨天没杀完的马贼应该已把呼延金死掉的消息散播开了,小俊一战成名。”
任俊被赞得脸红,唯唯诺诺地点头。
元越泽道:“看得出这些人中大部分都对我们极为厌恶,他们眼睛里都射着仇恨的火焰。”
任俊嘟囔道:“那也该怪杨广,他坐龙庭的年月,把汉人和草原诸族的关系弄得极差,我们又没干过什么坏事。”
元越泽怅然道:“世上又有几人能以客观的目光去对待共性与个性呢!”
说话间,跋锋寒引领二人来到马吉那组营帐前,十多名突厥武装大汉从营帐间拥出来,拦着去路,刚要开口怒喝,蓦地瞥见刚刚扭过头来的元越泽长相,不禁面色大变,发出一声怪叫后,从最接近的那组营地中涌出上百个魁梧的武装大汉,杀气腾腾地围上三人。
六十步外的主帐门帘突然揭起,门口出现两道魁梧的身影,缓步走了过来。
左侧一人作契丹人的打扮,背负双刀,虽说不上英俊,但身型伟岸笔挺,肤色黝黑闪亮,最惹人注意的是双目似开似闭,开时精芒电闪,闭时莫测高深,赋予他一种看不起任何人,自命不凡的感觉。
他额宽而眉骨高耸,尽显其坚强固执的个性,微向侧弯的唇色像永远挂着一丝对人不屑和自信的笑意,使人一见难忘。
右侧那个手握长矛,年纪轻轻,长得轩昂英俊,气度动静处处表现出第一流高手的风范和自信。
二人只数步就来到战圈外围,冷眼凝视三人,利比刀刃。
握矛年轻人以汉语道:“不知元兄与跋兄前来,拓跋灭夫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跋锋寒看出此二人非是平庸之辈,面容冷静如岩石,不见丝毫波动,道:“拓跋兄好说,我们三人只想见马吉。”
对于跋锋寒小觑自己,拓跋灭夫眼中闪过怒色,口中依旧客气道:“不知鄙主上哪里得罪了跋兄?”
契丹大汉双目喷火地盯着任俊,以突厥话冷哼道:“在下呼延铁真,是契丹大酋王阿保甲的首名武士,听说任兄武艺不凡,可否教在下见识一番?”
跋锋寒瞧向他,赞许道:“听说阁下被誉为契丹新一代最杰出的高手,果真不俗。呼延金与阁下是何关系?”
呼延铁真丝毫不惧跋锋寒的迫人气势,依旧死死盯着任俊道:“呼延金与我并无关系,但他乃大酋的手下,被任兄杀死,在下自要为他讨个公道,否则大酋面目何在?”
周围人越围越多,许多人已经搭弓瞄准三人,闻言更是大声喝彩叫好。
元越泽开始时尚冷眼观望,突然察觉到不对劲,眼前二人罗嗦个不停,明显是在拖延时间,马吉该是趁机跑了,电目环视,察觉到东南方隐有烟尘飞扬,立即飞身追去,口中喝道:“动手!”
在下意识反应下,漫天箭雨追着元越泽而去。
下一刻,所有马吉一方的人皆目瞪口呆:元越泽如刺猬一样眨眼消失几十丈外。
只这一口气的时间,已足够跋锋寒二人抢尽先机。
“锵!”
“长空”与“斩玄”一同出鞘,只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绿、白两种电芒以电光石火的高速划过虚空,跋锋寒与任俊杀入人群。
寻常角色哪是二人的对手,刚刚劈翻两名党项族勇士,任俊心生警兆,杀气刀气,一时把他完全笼罩其中,两股凌厉的刀气从右后方上空分袭头背而来,速度惊人。
来不及暗骂自己自大过头,忘记元越泽说过的每一刀都要留余力的话,他身体旋动,回刀舞起一团刀花,化作漫空碧芒,紧护全身。
“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