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马上老者,霜眉虎目,方口银须,身穿一袭灰衫,徒手末携兵刃,面色红润,目光炯炯,一望而知是个武功根基不俗的老人。
其余两位壮汉,同着一式灰色劲装,各别佩有兵器,一个手中提着长弓,一个身后背着鸽笼。
打量间,三匹快马已奔至近前。
马上灰衣老者,即在马上一抱拳,谦和有礼地道:“三钗帮云梦分舵主田礼煜参见少堡主。”
江天涛一听三钗帮,不由剑眉微蹙,但见对方谦恭有礼,也急忙拱手含笑问:“原来是田舵主,不知三位飞马追来,有何教益?”
布衣老者田礼煜,马上欠身道:“昨夜奉总统领面谕,侦察贵堡畏罪潜逃的毒娘子……”
江天涛一听毒娘子,精神顿时一振,不由脱口道:“可是有了消息?”
灰衣老者田礼煜,欠身回答道:“正午时分接到京山分舵的飞鸽通报,据说贵堡毒娘子辰已之间,曾在京山城内购物,之后,出南关,似是去了天门县……”
江天涛不由焦急地问:“贵帮天门分舵可有通报。”
灰衣老者田礼煜微摇头道:“天门方面的通报,要由京山的讯鸽转达,所以没有这么快,如果毒娘子奔了应城或内方山,通报要待定更时分才可到达。”
江天涛一听,心中愈加焦急,不由懊恼地问:“请问田舵主,在下是否应该即奔天门?”
灰衣老者田礼煜毫不迟疑地道:“少堡主可迳奔天门,不过,沿途请多与本帮的眼线弟兄联络,因为总统领闻讯已经赶往京山了。”
江天涛急忙拱手,感激地道:“多谢田舵主见告,在下即刻前去天门。”说罢拨马,放缰前驰,身后传来灰衣老者的祝福声。
江天涛挥手说了声珍重,小青已经放蹄如飞。
原定去孝感,如今转奔应城,先是奔正东,如今却是西南。
江天涛坐在飞驰的宝马上想,得马上赶到天门,这次遇到毒娘子,绝不再放过这个贱人。
想到灰衣老者田礼煜的转告消息,心中暗暗感激皇甫香,对她放走毒娘子的气忿,顿时全消。
他以昨夜皇甫香在室内流泪,想必是感到放走了毒娘子的关系重大而惭愧,是以才星夜下山:传令各舵,急急追寻毒娘子。
想到她闻讯赶往京山,也许会继续赶赴天山。
由于一心想着捉住毒娘子,加之距离龙首大会的会期尚远,因而暂时将赴会的事抛在脑后。
到达应城东关外,已是二更过后了。
街上一片昏黑,仅一两家夜食店尚有灯光。
为了得到更确切的消息,他必须找到三钗帮在应城的分舵问一问。
于是,就在一家悬着纱灯的夜店门前停下马来。
坐在门下打瞌的店伙,一听到马蹄声,立即由长凳上一跃而起,满面笑嘻嘻地接过马匹。
江天涛将小青交给店伙立即吩咐道:“先将马匹上料,再为在下准备一客酒菜,去城内办些琐事,立刻就回来。”
店伙听得一愣,立即解释道:“爷,现在三更已过,城门早已关了,爷您怎么……”说话之间,目光突然触及江天涛悬在腰间的丽星剑,知道这不是一位普通公子爷,因而以下的话住口不说了。
但江天涛却压低声音道:“请问小二哥,可知三钗帮的应城分舵位置在什么地方?”
店小二听得面色一变,连连摇头,道:“小的不知道,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江天涛知道店小二误以为他是前来挑衅,寻事报仇的江湖人物,不觉莞尔笑了,正待再问,蓦闻帐房内响起一个洪亮声音:“阁下要找三钗帮的应城分舵,不需进城,由此穿过对街,即见百十丈外有一座精舍院落,那就是了。”
江天涛循声一看,只见帐房内,油灯一亮,灯光十分昏暗,一个身穿蓝布劲装的修伟壮汉,正在把壶独酌,因而断定他是一个来吃夜宵的人。
于是,急忙拱手含笑,道:“多谢阁下指路。”
修伟壮汉,放下手中酒杯,也抱拳道:“好说好说,不用客气。”
江天涛走出店门,大街上冷冷清清,空无一人,为了节省时间,腾身飞上房面,举目一看,百十丈外,果然有一座精舍院落。
只见院落中,屋影幢幢,尚有不少处亮着灯光。
于是,身形微动,疾进如飞,迳向精舍院落驰去。
前进中,凝目细看,精院围绕一簇修竹,黑漆门楼,五层石阶,左右各有一座石狮子。
门檐下悬着四盏防风纱灯,三个蓝衣壮汉,正坐在门楼下交谈,气氛严肃,神情谨慎,似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打量间,已至门楼前不远,立即收住身势,大步同门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