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执事抱拳躬身道:“俱已齐备。”于是,停酒上饭,另换大菜。
匆匆饭罢,迳自走出门来。
这时,街上灯火点点,晚市已散,但光明如昼的酒楼客店,却正是热闹时候,由于入夜较静,阵阵隆隆的激流声,迳由江边传来。
为了避免惹人注意,仅刘得标一人陪江天涛和彩虹龙女向江边走去。
到达江边,满江大雾,对岸内方山的崎险山势,完全被江雾吞噬了。
江天涛一看,不由兴奋地说:“珍妹,今夜前去,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彩虹龙女樱唇绽笑,仰首一看夜空,漆黑如墨,乌云滚滚,正待说什么,身后蓦然传来一阵衣袂破风声。
三人心中一动,回头一看,只见方才准备干粮的执事,提着两个扁长而整齐的食包,如飞奔来。
彩虹龙女黛眉一蹙,正待说不要。
江天涛哈哈一笑,已愉快地说了:“多谢支舵主的美意,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彩虹龙女一听,也颔首笑了,因为过于峻拒,不但辜负了部属的敬意,反而显得骄恃做作。
于是,即和江天涛各自取了一个,顺手缀在腰际。
四人走下江堤,一艘梭形快艇上,早已恭谨地立着四名全身水装的彪形壮汉。
四个彪形壮汉,一见江天涛和彩虹龙女,同时抱拳,躬身施礼。
江天涛和彩虹龙女萧湘珍,连连颔首,并向着刘得标挥挥手,腾身而起,双双飘落快艇上。
刘得标一俟江天涛和彩虹龙女登上快艇,立时抱拳躬身目送。
四个壮汉,四桨翻飞,快艇疾进如箭,尤其斜流而下,势如奔马,愈显得江风劲疾。
江天涛和萧湘珍,并肩而立,满怀兴奋,望着茫茫的江雾,听着隆隆的水声,不知对岸尚有几许里地,只见两弦如墨的江水,滚滚泊泊,汹涌翻腾。
足足半个时辰,前面十数丈外,又现出一道模糊岸影。
蓦闻一个壮汉,恭声道:“启禀总督察,水流已慢,距离岸边恐怕不远了。
彩虹龙女立即沉声道:“沿岸而下,不必靠艇。”说话之间,已至岸边不远,四桨一拨,沿岸而下。
江天涛一挽萧湘珍的玉臂,同时低喝一声:“起!”
两人身影,双双凌空,直向岸上,斜飞飘去。
脚踏实地,尽是鹅卵碎石,回头再看快艇,早已没有了踪影。
江天涛握着萧湘珍的温馨玉手,一直向前驰去。
彩虹龙女娇靥发烧,芳心抨跳,心坎充满了甜甜的感觉。
前进数十丈,尽是枯草怪石。
江天涛倏然停身,凝目一看,心头不由一震,立即凑近萧湘珍的耳畔,悄声道:“珍妹,前面就是内方山了。”
彩虹龙女萧湘珍,温柔地点点头,在这一刹那,她突然升起一丝莫明其妙的恐惧感,她不是怕内方山的绝毒机关,而是对江天涛的安危突然担起心来。
尤其凝目细看,发现眼前,尽是奇松怪岩,险恶的内方山,虽在面前却仅能隐约可见,想到方才尤宜韬说,草丛中巨石后均有暗桩的话,她的心愈加不安起来。
心念间,蓦闻江天涛悄声说:“珍妹,我俩为了支援方便,一个在后,一个在前。”
彩虹龙女一定神,立即抢先道:“让小妹在前。”
江天涛立即正色道:“那怎么可以……”
彩虹龙女却倔强地道:“不,我一定要在前面。”
江天涛一愣,接着无可奈何地道:“既然如此,我俩交互前进吧!”
于是,两人借着荒草怪石,快闪疾避,前进如风,眨眼已至一座斜岭前,两人互看一眼,直向斜岭上驰去。
到达岭的尽头,似是一座峭崖绝壁,由于浓雾罩山,十数丈外,景物模糊,无法看得清楚。
江天涛和萧湘珍,两人相互作了个迷惑手势,似乎在说,奇怪,怎的一个暗桩也末遇见?
两人仰首上看,浓雾蒸腾,十丈以上,山势难办,虽然看不真切,但江天涛和萧湘珍却俱都末放在心上,唯一担心的是,如何悄悄制服上面的暗桩,而不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