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一眼望不到边沿的尸潮,黑压压的映入眼帘,让心脏泵血的跳动都沉重了几分。
最先迎接它们的是长达一公里纵深的密集地雷阵。
这一次,安天河不仅让工兵埋设了大量66式反步兵定向雷,还下本钱制造了大批量的72式跳雷。
这种跳雷,采用了国内独创的塑料雷壳包裹杀伤钢珠设计,使其杀伤破片达到了惊人的650枚,地雷被触动后,会弹至91厘米的低空,在其14米的杀伤半径内进行360度无死角攻击。
66式定向雷主攻地面,主要针对行尸的脚和腿,72式跳雷则针对腰部到腹部的弱点,爆炸输出,两种地雷组成了严密的钢珠破片杀伤网,对付以密集阵型冲锋的行尸群再好也没有了。
“轰轰……轰……”尸群接二连三地踩到或绊到触发装置,引爆地雷,当场被炸的四分五裂,抛飞到半空化作尸块血雨坠落下来。
位于尸群最前端冲锋的八百头行尸,将地雷阵的伤害吃了个饱,只有零零散散的十来头勉强幸存,但基本都是缺胳膊断腿,没一个全乎的。
它们感知不到痛苦,视死亡为无物,本能遵从统领级行尸的命令,依然蹒跚着、匍匐着缓缓向前。
安天河带着嫡系部队的3400余人,驻防在第一道阻击阵地,位于牛王庙右侧的半山腰上。
他们作为此次战役的最强战力,自然是要分担最艰巨的任务,尽量吸引分流尸群,给第二道、第三道防线降低威胁,减轻压力。
此时,大团大团的行尸已经在山脚下聚集,离阵地前沿也就八百多米的一个陡坡,但安天河并没有下令射击,而是命令警卫押上来一个人,他要拿这条命祭旗!
被强制读取记忆后的汪佺,脑组织损伤严重,智力已失近九成,旁人看来就是个痴傻之人。
安天河之前曾想将他卖进黑煤窑里,在暗无天日的矿井下做苦力,迟早会因为矿难被埋在里面,窒息而死。
可后来他又觉得不可控因素太多,死亡结果也无法第一时间获得,自己反而会时时惦记,牵扯自己的精力,还不如暂时关押,找个适合的机会亲手处决,来得更加稳妥。
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了。
痴傻的汪佺被警卫押到阵地地势陡峭的某个角落,此刻的他也不再像往常那般,口眼歪斜,流着哈喇子,对着人只会傻笑。
站在高高的山石边,风呼呼地刮过,垂直距离几十米的山脚下,病变的行尸挤成一堆,张开腐臭的嘴巴不断向上嘶吼着。
出于生物自保的本能,让痴傻的汪佺也知道事情不对头,站在这里很危险,下面那些东西看起来就非常的狰狞不友善,他扭动着身躯想要挣脱离开这里,却被高大健壮的警卫兵牢牢控制着。
安天河看着不安分的汪佺,想起父亲临死前的画面,就是被这个杂粹一脚踹进了挖好的土坑里,复仇的怒火霎时燃起,示意警卫松开他。
汪佺突然重获自由,差点没站好跌落下去,堪堪稳住身形,安天河上前就是一脚,干脆利落的将他蹬下山坡。
“阿巴……巴……啊啊……”一阵惊慌的拖长音喊叫后,血光乍现,紧接着就是一阵撕扯啃咬的动静。
站在山边,安天河目视着汪佺存活的最后画面,心底的一块阴霾,终于开始松动消解。
“爸,所有的死仇,都已伏诛授首!胁从也会有法律制裁,您安息吧……”默默哀悼之后,安天河大手一挥——开始攻击!!
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枪声顿时四下大噪,半边山坡仿佛都在喷吐着火舌,与此同时,后侧翼的火炮阵地也奏响了!
近处的93式60毫米口径迫击炮,以及87式82毫米迫击炮阵地,瞄准尸群的密集点发出一阵接一阵轻快的弹发声,半空中登时出现一小片炮弹雨砸了下来,随后便是成片的爆炸声。
正当尸群的注意力被第一道防线的火力点吸引,更远处的山腰上,96式122毫米榴弹炮开始了攻城锤敲击般的轰鸣。
“咚——咚——咚——”每一次二十门大炮轮换齐射,就像直接打在了人的心脏上,会跟着轻微颤动一下。
天空中突然有火烧云由远及近,拖着橙红的尾焰,弥漫白色的硝烟,那是五十门63式107毫米轻型牵引式火箭炮的威力。
安天河站在阵地前沿,目光巡弋着眼前气势恢弘的战争场景,豪情充盈着胸怀。
今天,就让昔日的战争之神——火炮,尽情的演奏一曲焰火爆炸的盛典!!
……
第一道防线战斗打响,不仅引得后方防线的战士们翘首远眺,就连江油市的居民也受到了震动。
四十公里左右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在没有高山阻隔的情况下,天空中绯红的绚烂火光,空气中不断震荡传导的轰鸣余波,都让人对前方的战事有了更多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