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花野千合子,降谷零起床就轻松多了。
他刚一出宿舍门,眼神粗略一扫,就猛然瞥到一个黑影一动不动站在门口。
“呼……”降谷零捂着心脏,看着黑影——诸伏景光,“你什么时候和和子学的大早上的吓人?”
诸伏景光自然不信降谷零的话,“我们一起体检的,我能不知道你的心脏承受能力有多强吗?”
说着,诸伏景光警惕地看看四周,把降谷零一把拽进寝室。
“怎么还搞入室抢劫呢?”降谷零好笑地看着诸伏景光。
“我看你是跟和子混久了,画风也捎带着往好笑的方向一去不复返了。”诸伏景光眼里满是对幼驯染前途的担忧。
降谷零不以为意,把洗漱用品往旁边一放,“说吧,神神秘秘地找我做什么?”
诸伏景光看着降谷零,“你真不知道?”
降谷零装傻的眼神在最熟悉的幼驯染面前,只堪堪维持了三秒钟,就有些支撑不住了。
降谷零摸摸鼻子,“其实我昨晚和她谈过之后,已经好很多了。”
好很多?
诸伏景光想起自己那晚明明喝醉了,却还是苦命地被降谷零拉起来,一边郁闷着,一边还要开解降谷零的悲惨经历。
凌晨啊,凌晨!
诸伏景光不懂,有什么话,不能在人类活动的正常时间说的。
念及往事,诸伏景光深深叹口气,同时也对降谷零这个“好多了”的说法,持极其怀疑态度。
诸伏景光质疑中又带着些许好奇,坐到椅子上,摆好姿势:“展开说说吧。”
降谷零见诸伏景光显然是一副吃瓜模样,虽然有点无奈,但还是把昨晚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说……”
诸伏景光消化了半天,忽而眼神奇异地看了降谷零一眼,表情显然有些憋不住笑的趋势,“你被人家追了一路,还差点被她逮到揍一顿?”
面对幼驯染的幸灾乐祸,降谷零耳根有些许不正常的红晕:“你……这是重点吗?!”说完,仍不解气地把搭在肩上的毛巾,扔向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眼疾手快接过,轻咳一声,才勉强收住笑来,“好了我正经一点,所以说,你要退到朋友这一步了?”
降谷零想起电话里,花野千合子一再重申的话,沉默一瞬:“她说她只想要朋友,况且我确实有些越界了,对于什么都不记得的和子,我不该搬出曾经幼驯染的身份,要求她怎样怎样。”
见降谷零神色落寞下来,诸伏景光觉得心口忽然有些堵得慌,忍不住开口,“可……这对你也很不公平不是吗?”
“这种事情……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说得清的。”
降谷零似是想到了什么,眼底情绪变化一瞬,忽而抬眸认真地看着诸伏景光。
“hiro,如果她哥哥,就是过去十年来她的全部,那么当她面对一个缺席了十年的陌生人,和她最爱的哥哥时,你觉得她会怎么选?”
诸伏景光听着降谷零的措辞,面露不忍地纠正道:“可就算抹掉过去不谈,你现在也不是陌生人,你是她的朋友,是她很亲密的人啊。”
降谷零闻言,眸底酸涩一瞬,扯了一丝笑来,怔怔呢喃道:“其实我知道答案的,在问出口的那一刻……我们就都知道了。”
诸伏景光一时语塞,半天才开口,“所以你的想法是?”
“与其破坏和子这些年来努力维持的、她珍视的小世界……”
降谷零神色渐渐坚定,“不如顺其自然,先把我这些年来缺给她的东西,尽我所能地弥补上。”
“哈?这就是你想补给我的东西?”
花野千合子一言难尽地看着松田阵平给她的巨型冰淇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调整表情:“大早上吃冰的,看来你这家伙亡我之心不死啊!”
“看吧小阵平。”萩原研二眼底没有半分意外,对松田阵平说,“就说你这个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