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眼前蓦然现出那尊庙中神像,其面目混沌,神位难辨,但那神的目光却极为阴冷,高高地俯视着他们。
“你们窥探得够多了。”
五方手中的剑微微扬起,剑气流转间,杀意已然凝聚。
云华看了神像片刻,笑道:“藏头露尾之辈,你不配为神。”
那黑影微微一滞,随即低笑出声,笑声阴森诡谲。
“呵……我是不配……。”
“但那又如何?神女大人,你阻止不了我们。此等天地,早已腐朽,该当毁灭。”
庙外血色莲花盛放,风声猎猎,仿佛有无数怨灵在嘶吼。
云华冷冷道:“既然你不配为神,那就该去死。”
那声音狂笑而起:“神女大人,千年已过,您依旧是那般轻狂未改,那般……痴爱苍生啊!”言罢,其声倏然一沉,“实在是!可笑至极!”
话音刚落,一阵漩涡便将众人卷入幻境之中。
少女站在神像前,浑身颤抖,她痛苦地祈愿道:“神啊!将他……将我的阿陵还给我!”
她的声音太过悲切,连周遭的阴风都为之躁动。
“你不甘心,对吧?”
一个低沉、幽冷、带着蛊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少女抬头,一个模糊的黑影立在庙中角落里,他身披黑雾,眼中透着妖异的光。
“你想要的,神从未真正赐予。”黑影轻笑,“但我可以帮你。”
少女颤抖着,紧咬嘴唇,喃喃道:“……你是谁?”
黑影向前一步,低语:“我是神的使者,能弥补神所犯下的错。”
少女狠狠颤了一下,双拳握紧,迟疑地问道:“我该怎么做?”
黑影低笑:“向神许愿,要一个新婚之夜。”
少女一怔。
黑影缓缓道:“你们成婚后,他便会永远属于你,他会重新柔情地呼唤你的名字,会用最炽热的目光望着你,将你视若珍宝。你的阿陵……会回来的。”
少女心脏狂跳,眼神晦暗不明:“……真的?阿陵真的会回来?”
黑影轻柔道:“当然。只是……你得诚心诚意地许愿。”
少女眼中浮现一丝迟疑。
黑影却再度诱哄:“他会重新爱你,你们将永不分离……这,才是你真正想要的,不是么?”
“我要他回来……”少女着了魔一样地低声道,“我要他记起我……像从前那般对我一心一意……”
大红绸帐高悬,檀香袅袅,一切皆如她梦中所愿。
少女端坐于喜床之上,凤冠霞帔,双手藏于袖中,掌心冰凉。而她手上,紧紧握着一道符纸,这是她刚从门上撕下来的。
少年身着红衣而立,面容冷淡,目光清明,他轻轻拨开她额前碎发,叹了口气,道:“苏姑娘……你我之间未曾有过情意,又何必执意嫁给我?”
少女微微一笑,伸手抚上他的手背,指尖冰凉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