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微一语:“来得真快!”
祖世远便说:“官军精锐多北地而来,便是马匹也是北地之马,眼看开春气温要起,官军是要战决了,若真拖得三五个月去,这些人这些马,岂能顶得住南方之盛夏……”
杜微听出来什么,便问:“丞相之言,岂不是说,只要顶住三五个月去,官军必然疲敝?”
祖世远点着头:“哪里有出征数月而不疲敝之兵?只是……三五个月,难也!”
杜微大手一挥:“我看不难,城中粮草多的是,建德城墙又高又坚,守得三五个月,不在话下!”
“那你是没见到那杭州攻城之战……”祖世远不敢乐观侥幸。
“杭州城大难守,睦州不同。”杜微依旧如此来言,甚至又道:“我军人不算少,多精锐奋勇之辈,兴许还可出城去击!”
祖世远摆着手:“且看战局吧……”
就看得城外轻骑,正在绕城观瞧,数千马匹,动静实在是大。
杜微也言:“宋军,便是仗着这马军之利也,若无这马军,便是这就出城去打。”
祖世远也不多言,倒是杜微也不傻,知道官军这马军之强横,出城去占不到便宜。
苏武,当真来了,快马而来,兵贵神,他自己亲自先来侦查。
绕城一周之后,便也皱眉,把马立在一处半坡,看着建德城,便也开口来说:“这城池,当真不好打,头前想得简单了。”
一旁是吴用与许贯忠,吴用便来答:“是卑职想简单了。”
“战略战术上,此法不差,睦州就是建德,打下建德,其他之处不在话下,睦州更是贼军老巢之所在,此番,该来!”
苏武倒也肯定了吴用之谋。
一旁许贯忠来言:“只怕又要围城一段时间了……”
苏武点着头:“该急的急,该缓的缓,事缓则圆,便是老法子,大挖大建就是,而今水道畅通,人手钱粮物资,畅通无阻,此我之优势也,便要把这优势挥到极致,等一等,兴许还能把王禀等来,更是好事!”
许贯忠闻言大喜,只道:“只怕将军急……将军不急,此事便不难。”
苏武知道许贯忠刚才是担忧什么,却是一语来:“但也不能干等着!”
许贯忠便问:“将军还有哪般谋划?”
苏武看了看许贯忠:“许先生不若先谋一谋?”
许贯忠点头来,皱眉慢慢来想,都不急,便不急着说,这半坡之上,风景还当真不错。
想得片刻,许贯忠才来开口:“既然水道畅通,水道也通清溪,两地不过数十里……”
苏武便笑:“说到我心上了,许先生继续说就是……”
“那在下就直言了,既然能分兵到此,岂能不分兵再去清溪?只待刘总管大军也到,既然要围一段时间的城池,不若……就把建德与清溪皆围!”
许贯忠话语铿锵在说。
苏武慢慢点头来:“两地,不过数十里,有轻重骑兵七千在手,来去如风,又有水道畅通,两座城池当一座城池来打,倒也未尝不可,若是先破清溪,那更是有趣……”
苏武说着说着,便是有笑。
许贯忠也笑着来言:“将军早有定计也,却还来问在下,哈哈……”
“一人之智,岂能比得上两人之智?如此商议,才更是稳妥。”苏武有意如此来言,便是越要把一种理念植根在众人心中。
那就是军事民主,各抒己见,人人都能谋大局,形成习惯,减少失误。
也是培养,培养每一个人大局观,对大战场大兵团作战指挥的那种感觉,什么事,都是干着学出来的……
许贯忠便是又来问:“将军,若是同围两城,那西边还有歙州,听闻歙州也还有一支强贼,乃方腊之叔父方垕统领,此方垕倒是寻常,但他座下之军将,听说善战非常,一个唤作王寅,一个唤作庞万春,听闻皆是骁勇。”
苏武听来也在皱眉,这两人还真不好相与,那王寅是方腊的兵部尚书,就这官职也知道此人甚强。
故事里,单廷圭、魏定国,都死他手,李虎、石勇,也死他手。
另外一人庞万春,那更是了得,外号“小养由基”,一手射术惊天,故事里,史进、石秀、陈达、杨春、李忠、薛勇、欧鹏,都折在他军中。